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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罗斯文化100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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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跻于世界科学之列


  19世纪下半期俄国资本主义的发展向科学提出了新的需求。俄国和西方的科学文化交流日益频繁。提供了科学发展的客观条件。

  19世纪下半期,科学院集中了大批学者,更加显示出全国最高研究机构的地位。高等学校亦是重要的科学研究中心。许多科学协会在促进学术交流、推动研究工作方面起了积极的作用。

  自然科学:这时期,数学取得很大成就。科学院院士巴,里·契贝舍夫(1821~1894 年)对数学分析、数论、概率论和机械论都有重大发明,并把数学理论研究和解决实际问题结合起来。在他撰写的《论绘制地图》中,对地图各部分的距离如何画得更准确作了详细的回答。他的《论剪裁衣服》、《论齿轮》等,解决了如何最合理最经济地利用材料问题。在契贝舍夫周围形成了彼得堡数学学派。他的学生马尔科夫解决了偶然量定值机会的问题。他的另一学生利亚普诺夫创立的运动稳定性理论,对技术上的自动控制有巨大的意义。优秀的女数学家、世界上第一位女教授和科学院通讯院士索·瓦·科瓦列芙斯卡娅(1850~1891年)在微分方程式和力学等的研究上有重大的贡献。那时候,俄国高等学校不收女生,她只好到国外上大学。她发表了许多著作,并得到社会的承认。1888年,科瓦列芙斯卡娅写的论文《关于刚体在重力作用下绕定点的转动》获得法国科学院鲍罗丁奖金。彼得堡科学院破例推选她为通讯院士。科瓦列芙斯卡娅这一研究成果,开辟了近代力学中应用数学分析的新方向,现今在舰船、飞机、导弹和宇宙飞船的导航仪器中有着广泛的用途。

  物理学获得突出的成绩。莫斯科大学教授亚·格·斯托列托夫(1839—1896年)研究磁学和光电现象,发现了磁感应强度随着磁场强度变化而变化的规律,光电流和投射光线强度成正比的规律,电流大小跟气体稀薄程度之间的比例常数。莫斯科大学教授恩·阿·乌莫夫(1846~1915 年)在能量运动和地磁研究方面做出了贡献。

  物理学的发展促进了电工学的进步。1876 年,电工学家普·尼·亚布洛奇科夫(1847~1894 年)发明了用于照明的弧光灯(当时称“亚布洛奇科夫烛”)。亚·尼·洛迪金(1847~1923 年)发明了更加先进的白热电灯泡。尼·尼·别纳尔多斯(1842—1905年)发明了金属弧光焊接法。尼·格·斯拉维亚诺夫(1854—1897 年)采取了金属电焊条热焊法(先将制品加热)。费·阿·皮罗茨基(1845~1898 年)通过反复实验,发现了电流可以远距离输送的原理。他还研究用电动机装备城市交通工具的问题,于1880年在彼得堡创制俄国第一辆有轨电车,内装通过钢轨和车轮供电的悬挂式电动机。

  19 世纪80 年代,著名的物理、电工学家亚·斯·波波夫(1859—1906 年)着手电磁波研究。1888 年,他证明了在一定距离内可以借助电磁波传送信号的原理。1895 年4 月25 日(新历5 月7 日),波波夫在俄国物理化学学会的会议上做了关于这一问题的学术报告,并展览了他创制的“雷电针”——俄国第一部无线电收报机。这一天被定为无线电发明纪念日。波波夫进一步试验,成功地把无线电应用于海军舰艇。

  天文学在这一时期又有新的进展。费·阿·勃列季欣(1831—1904 年)提出了彗尾形状的理论,认为彗尾的形状是由作用于彗星的太阳引力和斥力之间的关系决定的。他还创立流星雨和周期彗星的学说,研究太阳的光谱分析。他主持普尔科沃天文台的工作,帮助年轻的科学家到天文台深造,促进天体物理学的发展。

  1853~1856年,俄国在克里木战争中的失败暴露出俄国军事技术的落后。沙皇政府曾采取措施,加强军事技术的研究,对科学技术总水平的提高也有意义,如:伊·阿·维什涅格拉茨基(1831~1895 年)提出了自动调节的理论;阿·弗·加多林(1828~1892年)在物质的弹性和强度理论方面都有重大的发现;弗·克·基尔皮切夫(1845~1913 年)对材料的强度有精到的研究;季·康·切尔诺夫(1839—1921 年)长期从事大炮和炮弹的研制,探讨了钢的结构和定型,发明了钢热处理的新工艺,在历史上被称为金相学之父;德·伊·茹拉夫斯基(1821~1891年)研究了钢轨、铁路、桥梁问题,是桥梁建筑计算理论的创始人。恩·阿·别列柳勃斯基(1845~1922 年)设计了伏尔加河、鄂毕河、第聂伯河大桥和当时欧洲最长的塞兹兰伏尔加河大桥。

  19世纪下半期是俄国化学的黄金时代,果实累累。1869年,彼得堡大学教授德·伊·门得列耶夫(1834~1907 年)发现了自然界一基本规律——化学元素周期表。他在《化学原理》一书中,深入探讨了各种元素性质间的关系,把所有已知元素按原子量递增的顺序排列成表,显示出化学元素具有周期性变化的规律。他并预言,周期表上的空缺,将由未知元素来补充。这一预言由以后发现的新元素所证实。恩格斯指出:“门得列耶夫不自觉地应用黑格尔的量转化为质的规律,完成了科学上的一个勋业,这个勋业可以和勒维烈计算尚未知道的行星海王星的轨道的勋业居于同等地位。”门得列耶夫对俄国科学技术的发展也做出了贡献。1890—1891年,他提出了无烟火药的制造方法。他为俄国度量衡学、石油工业、煤炭工业、化学工业和冶金工业的发展做了许多工作,研究过农业化学、伏尔加河下游土地灌溉、内河通航、铁路建造、北极地带开发问题,提出开拓北海航道的构想。

  19世纪下半期,阿·姆·布特列罗夫(1828—1886年)以创化学结构理论闻名于世,这种理论成为现代化学化合概念的基础。以后,他的学生弗·弗·马尔科夫尼科夫(1838—1904 年)、阿·姆·扎伊策夫(1841—1910 年)的研究成果进一步发展化学结构理论,形成一个有机化学学派。同时,恩·恩·别克托夫(1827~1911 年)在无机化学和物理化学研究方面也有进展。

  杰出的生理学家伊·米·谢切诺夫(1829~1905 年)论证了外部环境对有机体的影响。他为《现代人》杂志撰写的论文《将生理学原理运用到心理过程的尝试》,因沙皇书刊检查机关阻挠,未能刊出。1863 年,它经修改后以《大脑的反射作用》为题发表在《医学通报》上,引起很大反响。谢切诺夫力求探索自然科学的规律,反对把灵魂看成不依赖人体和外部世界的独立本质,把心理活动看成大脑的功能。这种思想具有鲜明的唯物主义精神。谢切诺夫在教学和科普上也花费很多精力,常常在大教室里公开讲演,备受听众的欢迎。伊·伊·梅奇尼科夫(1845—1916年)精通动物学和胚胎学,是比较病理学、微生物学和免疫学的创始人之一。1883 年,他发现的吞噬现象,即特殊游动细胞(吞噬细胞)捕获、吞没异体(包括细菌)的功能,对现代医学影响很大。生物学家亚·奥·科瓦列夫斯基(1840~1901年)曾周游红海和地中海沿岸,长期考察,揭示了多细胞动物的共同发育类型,是比较病理学、实验组织学和生理学的奠基人之一。他的弟弟弗·奥,科瓦列夫斯基(1842~1883 年)开始把进化论古生物学列为独立的一科。他在研究蹄类动物历史发展过程中发现了有机体历史发展的规律性,被称为科瓦列夫斯基规律。

  克·阿·季米里亚捷夫(1843—1920 年)是杰出的植物学家、自然科学史学家、达尔文主义者、科学知识普及者。他发现了植物的空气营养一—光合作用,证明自然界物质和能量循环中有生命的和无生命的物质的统一和联系,证明植物从大气中吸收二氧化碳是利用日光的能量进行的,叶绿素颜色是专供吸收分解二氧化碳所需日光能的。季米里亚捷夫发展了达尔文关于遗传、自然淘汰和物种的学说,并把这些科学理论运用于实际,是俄国农艺学的奠基人之一。季米里亚捷夫是第一个拥护俄国伟大十月社会主义革命的著名科学家。列宁曾写信给季米里亚捷夫,热烈地称赞道:“读到您的反对资产阶级和拥护苏维埃政权的话,我不禁欣喜若狂。”

  在临床医学方面也有些进步。内科医生斯·彼·鲍特金(1832~1889 年)利用生理学的科学方法于临床实践,成为生理学的奠基人。他创建的实验室对于俄国实验药理学、治疗学、病理学的发展具有重大意义,是后来实验医学的雏形。

  随着工业的发展,地质学成为重要的科学部门。19 世纪60 年代,阿·阿·伊诺斯特兰策夫(1843~1919 年)曾对高加索、顿河流域和乌拉尔进行了考察。叶·谢·弗多罗夫(1845~1919 年)是结构结晶学和矿物学的奠基人之一,在岩石学、地质学、矿产地研究方面有很多著述。矿物学家弗·伊·维尔纳茨基(1863~1945年)在地质化学研究上做出了重大贡献。

  地理学在这—时期获得巨大成就。彼·彼·谢苗诺夫(1827~1914 年)不仅是地理学家、地质学家,也是植物学家、昆虫学家、统计学家。1856~1857年,他对天山的考察推动了对中亚地理的研究。1864年,彼·阿·克鲁泡特金(1842~1921 年)曾两度到中国东北考察,两年后在西伯利亚完成从维季姆河口经勒拿金矿到赤塔的旅行。恩·姆·普尔热瓦尔斯基(1839~1888 年)进行了5 次大规模的考察(其中4 次在中亚细亚),所搜集的资料极为翔实,他的游记使当时的欧洲人耳目一新。恩·恩·米克卢霍—马克莱(1846~1888 年)考察了新几内亚和马六甲,长期生活在新几内亚巴布亚人中间,搜集了大量的资料。他提出了人种统一和相近的新见解,反对人种有高低之分的腐朽观念和殖民主义压迫。阿·伊·沃耶伊科夫(1842~1916 年)游历了西欧、北美、中南美、印度,到过中国、日本、锡兰(斯里兰卡)。1884年,他出版的《地球的,尤其俄国的气候》一书,是当时重要的气候学著作。

  这样,19世纪下半期,俄国自然科学的基本部门建立起来了。有的已经接近、赶上先进国家的科学水平,有的研究成果,如有机物发展规律和化学现象的规律,则居世界前列。1894年,克·阿·季米里亚捷夫在俄国自然科学家和医生代表大会上致开幕词时指出:“现在,您只要拿出任何一本外国的科学杂志,您几乎大致会遇到俄罗斯的名字。”俄国自然科学已跻于世界科学之列。社会科学:19 世纪下半期,俄国社会科学在极其艰苦的条件下发展起来。随着革命运动的发展,沙皇政府加强了对书刊的控制,窒息学术空气。19 世纪60 年代,一些对沙皇制度的前途担忧的思想家,除了力求以改良的方法来振兴国家外,也注意从哲学上的唯心主义方面来巩固地主贵族的统治。如:波·尼·契切林(1828~1904 年)在政治上是君主立宪派,在哲学上唯心主义和形而上学占上风,不承认历史的规律性,还为循环论找历史变动的依据。西方哲学对俄国有一定的影响。许多哲学家曾推崇黑格尔哲学,但俄国没有形成明显的黑格尔学派。一些人转向新康德主义,陷入主观唯心主义。新康德主义者在俄国的主要代表是波·尼·司徒卢威(1870~1944)、谢·尼·布尔加柯夫(1871~1944 年)。另一些人是实证论的坚持者,他们以为自己的理论不依靠推理,而依靠事实,超乎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之上。这种理论实际上不能认识自然界和社会的客观规律,是主观唯心主义。实证论系法国哲学家、社会学家孔德所创,19 世纪40 年代开始在俄国流行。俄国知识分子中,特别是科学家中,有的人虽然具有自发的唯物主义倾向,但又分不清实证论和唯物主义的界限,往往成为实证论的俘虏。实证论在俄国的主要代表是康·德·卡维林(1818—1885年)。

  19 世纪80年代,随着反动统治的加强,在哲学中出现了宣扬非理性主义、神秘主义等唯心主义的逆流。非理性主义者否定科学认识真理的可能性,而宣扬本能、意志、无意识的盲目力量的作用。神秘主义比非理性主义更加露骨地否定对周围世界认识的可能性,认为人和神能够有精神交往,人能由“启示”而彻悟存在的“神秘”。神秘主义的维护者弗·谢·索洛维约夫(1853~1900年)批评西方资产阶级哲学,反对实证主义,主张去找上帝和一切神灵,并从哲学上论证基督教,保持科学、哲学和宗教的综合。他还号召俄国人民放弃民族私利,建立普世教会。索洛维约夫在政治上与现存制度有分歧,曾抨击大国沙文主义和反犹太人主义,要求对1881年3 月1日刺杀沙皇的民意党人实行大赦。这些主张,当然不可能被官方、教会所接受。

  19世纪下半期资本主义的发展给俄国的唯物主义哲学提供了科学根据。俄国自然科学的建立和发展给唯物主义思想家以启发。赫尔岑、别林斯基的思想成就以及西方哲学思想的传播对俄国唯物主义哲学都有重大影响。尼·加·车尔尼雪夫斯基和尼·亚·杜勃罗留波夫是这时期最杰出的唯物主义思想家。尼,加·车尔尼雪夫斯基(1828~1889 年),萨拉托夫人。18 岁进入彼得堡大学学习。他大量阅读文学、历史、哲学、经济和自然科学著作,形成唯物主义的世界观。车尔尼雪夫斯基继承并发展了费尔巴哈的唯物主义学说。他说,他是费尔巴哈的学生。同时,他对黑格尔的辩证法进行了分析、批判。他的哲学观点达到马克思主义以前唯物主义哲学的顶峰。车尔尼雪夫斯基坚持物质是第一性意识是第二性的原理,从根本上否定康德的不可知论;承认辩证法和形而上学相对立,既是唯物主义者又是辩证法的思想家。列宁指出:“车尔尼雪夫斯基是唯一真正伟大的俄国著作家,他从50 年代起直到1888 年,始终保持着完整的哲学唯物主义的水平,能够摈弃新康德主义者、实证论者、马赫主义者以及其他糊涂虫的无聊的胡言乱语。”。由于当时俄国的条件,车尔尼雪夫斯基没有能够达到马克思和恩格斯的辩证唯物主义的高度,不能运用唯物主义来解释人类社会和历史。

  围绕车尔尼雪夫斯基的言论,在哲学家中曾展开了激烈的论战。尼·亚·杜勃罗留波夫(1836~1861年)坚决支持车尔尼雪夫斯基,捍卫唯物主义和辩证法,指出“我们所以能够意识到事物的存在,只是因为事物对我们起着作用”。他认为世界上的一切都受着发展规律的支配,只是所处发展阶段不同而已。德·伊·皮萨列夫(1840—1868 年)坚决维护唯物主义,批判唯心主义,强调人的整个精神世界都是外部现象在人的心理上的反映。他还抨击反动的美学和“纯艺术”的观点,强调艺术的社会意义。

  民粹派继承了车尔尼雪夫斯基和杜勃罗留波夫的唯物主义哲学传统,但有些后退,具有折中主义特点。如彼·拉·拉甫罗夫(1823~1900 年)认为,实证论、唯物主义和进化论都为科学的哲学体系提供了“重要局部指示”。米·亚·巴枯宁(1814~1876年)的著作有不少唯物主义和辩证法的观点,但又输入黑格尔、费尔巴哈、蒲鲁东、达尔文和孔德的思想,蒙上唯心主义和形而上学的色彩。彼·尼·特卡乔夫(1844—1885 年)对自然界的解释是唯物主义的,而对历史的理解是主观唯心主义的。尼·康·米哈伊洛夫斯基(1842~1904 年)受实证论和不可知论的影响,宣称事物的本质“永远毫无所知”。

  19 世纪80 年代,普列汉诺夫和他创立的“劳动解放社”开始广泛介绍马克思主义理论。马克思主义的传播开辟了俄国哲学史上的新篇章。

  格·瓦·普列汉诺夫(1856—1918年),坦波夫省人,1874 年进入彼得堡矿业学院学习。曾参加民粹派活动。1880年,侨居国外。在国外期间,他刻苦地研究马克思主义理论,在《社会主义和政治斗争》、《我们的意见分歧》、《论一元论历史观的发展》、《个人在历史上的作用》这些著作中,对民粹派的唯心主义哲学进行了尖锐的批判,深刻地阐明了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基本原理。列宁指出,不研究“普列汉诺夫所写的全部哲学著作,就不能成为一个觉悟的、真正的共产主义者”。

  历史研究和哲学研究一样,蒙上浓厚的政治色彩。守旧的御用历史学家极力宣扬君权至上的思想,对沙皇制度奴颜婢膝。他们的著作不可能有深刻的研究、新鲜的思想和大胆的结论。但有些书搜集了有益的文献资料,如恩·费·杜勃罗文(1837~1904年)的《普加乔夫和他的同谋》有很多1773—1775 年农民战争的文献资料。

  自由主义的历史学家最有影响的当推国家学派。其代表人物除了谢·米·索洛维约夫、波·尼·契切林、康·德·卡维林外,还有弗·伊·谢尔盖维奇(1835~1911 年)、阿·德·格拉多夫斯基(1841~1889 年)。他们的论述既谴责反动势力的罪行,也反对以革命方式摧毁现存制度。他们的政治观点和关于历史发展的规律性的看法,在当时有一定的社会影响。

  莫斯科大学教授谢·米·索洛维约夫是国家学派最著名的代表。19 世纪60到70年代,他潜心撰写《远古以来的俄国史》,直到逝世,共写29 卷。这部书是19世纪下半期俄国资产阶级史学的重大成果。作者利用了丰富的档案资料,其中不少(尤其18世纪俄国史的资料)是第一次公布的。索洛维约夫认为历史是有机地发展的,历史过程有内在制约和规律。这是对历史科学的重要贡献。索洛维约夫夸大国家政权的作用,仇视人民群众的反抗斗争。这是他的局限性。索洛维约夫死后,瓦·奥·克留切夫斯基(1841~1911 年)主持莫斯科大学俄国史教研室的工作。他继承了索洛维约夫和契切林的历史观,但扩大了研究领域。19 世纪末~20 世纪初,俄国的社会矛盾更加尖锐。这对克留切夫斯基有一定的影响。在他的著作中,经济问题和社会问题的研究占显著地位。克留切夫斯基把历史过程看作是经济、政治生活影响下形成的社会阶级关系的发展。当然他不可能正确地解释历史上的阶级关系。他认为历史是阶级合作的历史,否认阶级斗争。克留切夫斯基谴责极端的反动势力,反对无限制的君主制度,称沙皇是“太古时候能活着的猛犸”,主张建立资产阶级的国家,但他在许多场合又直接支持专制制度。克留切夫斯基讲课,语言优美、生动,获得学生的欢迎。他写的多卷本《俄国历史教程》享有盛誉。

  19世纪70到80年代,民粹派历史学家在历史研究中占一定地位。瓦·伊·谢美夫斯基(1848~1916 年)写了一些俄国社会史和农民史的著作,被称为“正直的俄罗斯农民史学家”。他著有《叶卡特琳娜二世统治时代的农民》、418 世纪和19世纪上半期俄国农民问题》、《西伯利亚金矿工人》以及关于十二月党人的书。普·阿·索科洛夫斯基(1842—1906 年)、亚·雅·叶菲缅科(1848 一1919年)研究了俄国的村社问题。

  19世纪下半期,世界史研究也有了发展。弗·斯·哥列尼舍夫(1856~1947年)是俄国埃及学的创始人。费·费·索科洛夫(1841~1909年)以讲授古希腊史和研究希腊题铭学出名。瓦·格·瓦西里耶夫斯基(1833—1899年)、费·伊·乌斯宾斯基(1845~1928 年)都是著名的拜占庭史专家。米·谢·卡列林(1855~1899年)写了《意大利文艺复兴纲要》。巴·加·维诺格拉多夫(1854~1925 年)研究英国中世纪史,发表了《英国社会史研究》、《英国农奴制》。马·马·科瓦列夫斯基(1854~1916 年)与马克思交往甚密,受马克思的影响研究古代村社史、英国和法国中世纪社会经济关系。

  俄国历史学家在世界近代史研究方面成绩最大。姆·恩·彼得罗夫(1826—1887年)和弗·弗·巴乌耶尔(1833~1884 年)首先出版了系统的世界近代史教程和附录。弗·伊·赫里耶(1837~1919 年)是第一个利用本国和外国档案资料研究世界史的历史学家,还是研究1861 年以前被禁止涉及的法国大革命史的先驱。尼·伊·卡列耶夫(1850—1931 年)写了《18 世纪最后25 年法国农民和农民问题》。伊·弗·鲁奇茨基(1845~1918年)著有《天主教联盟和法国加尔文教徒》、《革命前夕法国农民土地所有制》等。

  资本主义发展的需要,促使一些知识分子重视国内经济状况基本统计资料的搜集、整理和公布。地方自治局为经济研究提供了丰富的统计资料。自由派作家、政论家斯卡尔金(弗·巴·叶列涅夫,1828—1902 年)写了《在首都也有偏僻的地方》,所述农民的困苦情况很真实。伊·克·巴勃斯特(1824~1881年)写了一些经济地理的著作。伊·瓦·维尔纳茨基(1821~1884年)写了关于经济、统计、关税政策、国际政治和国际经济的著作。

  民粹派的经济观点是比较流行的观点。别尔维一弗列罗夫斯基(1829~1918年)是接近民粹派思想的经济学家。他一方面承认俄国资本主义发展是历史的必然性,农民村社瓦解是必然的趋势,另一方面又认为俄国资本主义是偶然的现象,是政府人为扶植起来的,还说村社是社会主义的基础。别尔维—弗列罗夫斯基写的《俄国工人阶级的状况》一书描绘了劳动人民的苦难生活。亚·尼·恩格尔加尔特(1832~1893年)在《农村来信》一书中反映了1861年以后农民生活、农业问题和地主经济向资本主义经济演变的情况。在瓦·巴·沃龙佐夫(1847~1918 年)的《俄国资本主义的命运》、《俄国手工业概述》、《农民经济中的进步潮流》、《理论经济学概论》和尼·弗·达尼尔松(1844—1918 年)的《俄国改革后社会经济概论》等书中,民粹派的经济理论得到详尽的阐述。

  马克思主义经济学说在这时期传入俄国。早在1861 年,革命民主主义者尼·瓦·舍尔古诺夫(1824—1891 年)在《英国和法国的工人无产阶级》一文中就通俗地介绍了恩格斯的《英国工人阶级状况》。1872 年,尼·弗·达尼尔松译马克思的《资本论》第一卷俄文版问世。“俄罗斯语言是最先翻译《资本论》这部现代社会主义福音的语言”(彼·拉甫罗夫语)。基辅大学教授尼·伊·季别尔(1844~1888 年)曾结识马克思和恩格斯,他著的《马克思的经济理论》流传甚广。普列汉诺夫和“劳动解放社”在批评民粹派的错误观点时,传播、宣传了马克思的经济理论。列宁在《什么是“人民之友”以及他们如何攻击社会民主主义者?》和《俄国资本主义的发展》中为俄国科学的马克思主义经济学体系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当马克思主义经济思想传播的时候,合法马克思主义也流行起来。合法马克思主义者坚持资产阶级庸俗经济学观点,对马克思主义经济学说加以修改、补充,但反对民粹主义。米·伊·杜冈一巴拉诺夫斯基(1830~1903 年)写的《俄国工厂今昔》和彼·伯·司徒卢威(1870~1944 年)写的《俄国经济发展问题评述》等,站在自由资产阶级的立场上批判了民粹派的经济理论,在一定程度上促进了马克思主义经济思想的传播。所以,19 世纪90 年代革命的社会民主党人曾和合法马克思主义者结成暂时的联盟。但合法马克思主义者阉割马克思主义的革命灵魂,美化资本主义。所以,革命的社会民主党人又对合法马克思主义的理论进行了尖锐的批判。

  19世纪下半期,许多知识分子把主要精力花费在语文学、俄罗斯语言学、俄罗斯文学上面。伊·伊·斯列兹涅夫斯基(1812~1880 年)创立了彼得堡斯拉夫学派,撰写了一些俄罗斯语言、方言、古斯拉夫语、古俄罗斯文学史、民间文艺的著作,出版了《供古俄罗斯辞典用的文字记载资料》。哈尔科夫大学教授阿·阿·波捷勃尼娅(1835~1891 年)对普通语言学、历史句法学、语义学、词源学、语音学、方言学皆有研究,把俄语研究推上新的阶段。费·费·福尔土纳托夫(1848—1914年)是著名的语言学家,莫斯科语言学派的奠基人。恩·斯·吉洪拉沃夫(1832~1893 年)研究古俄罗斯和19 世纪文学史,出版了果戈理文集。普·弗·安年科夫(1813~1887 年)从事普希金遗产研究,编了普希金文集,撰有《普希金的生平与创作》。19 世纪下半期,各地俄罗斯民俗学资料搜集盛行。阿·恩·阿法纳西耶夫(1826—1871 年)写了三卷本的《斯拉夫人对大自然富有诗意的观念》和18世纪讽刺性刊物研究的著作,出版了《俄罗斯民间故事集》、《俄罗斯民间神话集》。尔·恩·马伊科夫对俄罗斯壮士歌有深入的研究。弗·费·米勒尔在俄罗斯民间史诗研究方面有许多著述。弗·伊·达里毕生致力于搜集、钻研民间创作。19 世纪60 年代初,他出版了《俄罗斯民间谚语》。1863~1866年,他历时数十年编成的卷帙浩繁的《现代俄罗斯语言详解大词典》第一版问世。这是对语言学的一项重大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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