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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听到了类似小孩子一样的哭声。 在京都清水寺附近的公寓旁边,两个正在滑旱冰的孩子互相看了一眼。 “这是什么声音?” “进去看看吧?” “肯定是有人把小孩扔下去了。” 这家公寓曾经发生过丢弃婴儿的事件。 于是这两个孩子梗飞快地滑向发出哭声的地方。 他们滑过了石像,但刚刚萌出嫩草的里院周围,围着雪白的栅栏,他们进不去了。于是便透过栅栏向内张望着。 “啊,人!” “死了吧!” 两人不约而同地喊了起来。 一个裙子上穿了一件白色毛衣的少女侧身倒在地上,从她的口中还流出了鲜血。刚才听到的异样声音,是从这个少女的手臂中发出的。 他们仔细一看,原来是一只猴子。少女紧紧地搂着猴子死了。那只猴子好像什么地方也受了伤,它的叫声刺耳难听,并越来越微弱了。这两个孩子马上跑回家去,告诉了大人。于是,警车和救护车马上就向这儿赶来。 京都府府警的狩矢瞥部一到现场,就首先仔细观察了尸体四周的地面。 在十分清洁的地面上,看不出一只脚印来。尸体几乎是陷在了这块比较松软的土地上。 (大概是堕死的。尸体没有穿鞋,脚上也没有泥土。) 狩矢自言自语地唠叨着,抬起头向上望去。在头顶正上方的六层褛凉台扶手上,挂着一条红色的围巾一样的东西,窗户也开了,窗帘在窗外飘动着。 “吱——!” 突然一声尖锐的声音,狩矢迅速向发出声音的少女的旁边望去,那只猴子要从少女的手臂中爬出来,但因少女是侧卧着,压着猴子的脚,它爬不出来。 狩矢过去轻轻地挪了挪少女的身子,猴子出来了,它摇摇晃晃地朝狩矢走过来,并蹲在他的身边。 “一会儿要进行尸检,谁看一下这只猴子?” 他说着,便把猴子递给了来到他身边的助理警部杉田。这时,法医也来到了尸体旁边。 “没有外伤,口腔中也无异常。” 法医迅速观察了一下尸体的外观说道。 口腔内流出的鲜红色,可能是服了氰化钾或某种农药所致。如果流出的白色的唾沫,就有可能是生附子中毒了。但看来都不像。 “头部受到了撞击,肋骨骨折。并刺入肺部……看来,还是堕死呀!” 法医的结论与狩矢警部一致。 “您看是从多高的地方摔下来的呢?” “三层楼以下的地方摔下来,不会陷在这么深的地上,而且也不会造成肋骨骨折的。嗯——大概是五六层楼上摔下的吧。并且是当场死亡。” 狩矢警部点了点头。他再次抬起头,朝六层楼上的凉台望去。 死者的身份很快就查清楚了。 和警方估计的一样,她是窗户被打开的六楼六○一号房间的住户,叫矢代夕子,是从四国来的十九岁学生,是打算考大学而在上补习学校的学生。她的身高一米五五二,由于个头小一些,所以看上去要比她的实际年龄要小几岁。 “就她一个人住在这儿吗?” 狩矢向面色变得苍白的公寓管理员问道。这位中年管理员说“是的”,点了点头后又说道: “现在考大学的女孩子都这样,应该和家长住在一起吧。可都偏偏愿一个人住在这儿,也真够可怜的呀!最近,她养了一只猴子。” 说完,管理员还惋惜地叹了一口气。 “猴子?啊,她是抱着一只猴子来着。” “对,在我们这个公寓是禁止饲养动物的。但我想她是为了解闷,又快考试了,就默认了,可邻居都找我告状,说这只猴子就爱偷东西。” 管理员说着,流露出了茫然和失望的表情。 “好歹快考试了。等她结束考试,我就得让她把猴子送走。” 今天是三月五号,狩矢的儿子在四五号两天,将参加国立大学的入学考试。 “抱着她那心爱的猴子从楼上摔下来,看样子是自杀了?” 一个刑警看着狩矢问道。 “嗯,对于屡次考不上大学的人来说,通常是在考完试,知道自己的失败后才容易发生这类事件。还是先进去看看她的房间吧。” 几个刑警便由管理员领着,一起上了六楼。六楼的六○一室锁着门。 “这是自动锁吗?” “啊,是的,这种锁可以在外边锁一下,里面的人就出不来了。” 管理员一边说着一边用自己带的钥匙打开了房门。 这是一间两居室的套房,屋中干净整洁。书箱上放着一只插有郁金香和珍珠花的花瓶。 在毫无自杀迹象的桌子上,还放着几本摊开了的课本、笔记本和单词手册等等。在厨房的煤气灶上,还放着一只油炸煎锅。 狩矢弯下腰,捡起了一只放在桌子旁边的小布手提包。他打开一看,里面有一张月票,两本参考书,还有铅笔盒和一只空饭盒。月票里还夹着一张京都大学的准考证。 “正好今天该去京都大学考试呀!看样子这个手提包是她淮备好去参加考试的。” 刑事部长桥口插了一-句。这张月票中写的起止站名,其中就有那所有名的K补校的到达站名,还丕夹有一张K补校的学生证。 “是去K补校的吧?” 好容易上了一年补校,可还没有看到结果就死了,真令人遗憾。狩矢想起来了,他的儿子说,就是考不上想上的大学,也不到K补校来。 “但应该昨天和今天去京大考试呀!她上的补习学校和京大的方向不一样呀,也不能用同一张月票。肯定还有钱包什么的,找一找吧。” 狩矢向四周看去,桥口在一旁说道。 “钱包在死者裙子的口袋里找到的。由小川助理警部保存着。” 狩矢冲向凉台,向下望去,大声对小川说,让他把钱包拿上来。 从六楼看下去,瞥车、救护车是一个平面,走动着的人们也变得异常渺小。狩矢一阵头晕,他连忙把手扶在了栏杆上。这个栏杆有二十厘米高,是用铁管制成的。红围布就挂在上面。看不出有争斗和损伤的痕迹。 正当狩矢仔细检查凉台时,身体肥胖的小川气喘吁吁地拿着一只红色的钱包跑了上来。 “就是这个,里面有三千五百日元和几枚硬币。另外还有一把钥匙。” 为了不使自己的指纹印在上面,小川戴着一双手套,他把钱包交给了狩矢。 “钥匙是这个门上的吗?” 狩矢来到门边,把钥匙插进去试了试。果然是这个门上的。 他又转过身来向管理员打听道: “这个房间共有几把钥匙?” “总共三把。交给住户两把,我留一把。” 狩矢拉开矢代夕子桌子的抽屉,果然里面还有一把。共有两把钥匙,一把在死者身上。 “这怎么能说是他杀呢?如果是凶手将死者推下楼去,然后打开门跑了出去,钥匙又怎么会回到死者身上呢?” 桥口像总结似地说道。小川助理又问。 “也许碰巧是和这锁一样的钥匙吧?” “不,不可能。这是电子锁,碰上一样的可不容易。要是家庭人多的话,用起来极不方便,可也没有办法呢!” 管理员唠唠叨叨地说道。 “如果是凶手把死者推下去,再把钥匙放回死者的口袋里的呢?”狩矢推断道。 “不行,院子都有栅栏,进不去。不是尸体周围也没有找到脚印吗?” 小川歪着头说道。 “会不会用猴子?凶手把少女推下楼,然后带着猴子,锁上房门,到了楼下,把钥匙扔在栅栏里,猴子拾起来,放进了口袋里的钱包中?” 桥口似乎发现了重大线索,兴奋地说着。但狩矢摇了摇头。 “这也不可能。猴子也有摔伤,并且在少女的怀中爬不出来呢!而且地上也没有猴子的脚印嘛!” “啊,对啦!”桥口挠了挠脑袋。 正当狩矢等在少女的房间里进行搜查时,隔壁的住户也回来了。这是一对叫石村的三十岁左右的夫妇。狩矢立刻向两人打听。 “这家女孩子死了。你们和她认识吗?” “我们都是教师,她是个要考大学的学生,我们之间不太熟。不过,因为有我们不在家时邮局送来信件和包裹什么的,常常由她代收,所以搭过几次话。” 圆脸而且十分精神的夫人很健谈的样子。看样子她在学校当体育老师吧。 “是刚刚回来吗?” “是的。下课后我和我丈夫一块儿去了百货商店,给一个要结婚的亲戚的女儿买点礼物。现在刚回来。” “那么,你们见过这个围巾吗?” 狩矢说着把从凉台扶手上解下来的红色围巾让他们两人看了看。 “哎呀,这不是矢代小姐常常戴在脖子上的围巾吗? “据她说她的嗓子怕风,所以总是戴着。”说到这儿,这位石村夫人鼻子一酸,竟然抽泣起来了。 “都有什么人来看过矢代小姐?”狩矢接着问道。 “嗯——夏天她的住在四国的父亲来看过她。暑假和寒假我们一直呆在家里,好像没见过有什么人来看她。是吧?” 夫人向丈夫征求意见似地间道。这位丈夫似乎很内向,他同意地点了点头。 “她有男朋友吗?” “噢,好像没有。常常是她一个人学习呢……” 向管片的刑警、同一楼层的其他住户打听了一下,情况都差不多,都认为矢代夕子是个认真用功的学生,不但男朋友,连女朋友都没有看过她。 运气不好,这家石村夫妇对面的住户一个星期前刚刚搬走。也就是说,在事件的当天,夕子房间两侧都没有人在,没有任何人知道夕子从楼上摔下来的事情。 “平常没人到她的房间来呀!”狩矢喃喃自语道。 “这是个非常谨慎的女孩子。无论是管理员还是收费的人,她都挂着防盗链说话。” 进行了深入调查的小川补充道。 “可我们进去时防盗链并没有挂着呀!” 拧矢的脸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如果总是挂着防盗链这倒使人奇怪了。没有钥匙自然打不开门。她为什么还总是挂着防盗链呢?” “可她并不是总挂着,听说除了睡觉之外,有时连门都不锁上呢!” 小川说着,狩矢点了点头。 如果她非常谨慎,那么一个她不认识的人来访,要想进去看来很困难的。 (那么就是自杀了?也许是因为面临考试感到压力太大承受不了,一时冲动而自杀了呢。) 狩矢这样想着,但为了慎重起见,他又下令再次认真搜查房间。自己则朝夕子用的书桌走去。 夕子的桌子上,放着一只家庭用取暖炉,还有不少英语和日语字典、参考书、单词手册和日记本。这些东西都整整齐齐地摆在桌子上,只有单词手册和日记本打开摊在桌子上。 狩矢翻开日记,他想找到夕子“自杀”的动机。 日记中都是表达她在一年的高考期间的孤独感和不安心理,以及通过了模拟考试时的喜悦心情和对未来的憧憬。再有就是在上补习学校的路上见到成为大学生的往日的同学的复杂心理等等。完全表达了一个年轻姑娘的直率心扉。 狩矢看着看着,不觉双眼热辣辣的。如果这本日记出版,肯定会打动那些为反对把考试弄成一场“战争”的人士的心灵的,他们会为一个成为“考试”的牺牲品的少女而大声疾呼的。 今天是三月五日,什么都没有写。昨天三月四号的日记就成了绝笔。 三月四日 由于闹钟响了,所以才没有迟到。数学考试比我想象的要容易一些。我太高兴了。我认为比去年好考,可别人不也非常容易吗?所以我又非常担心! 明天是英语。回来之后要突击一下单词。 夜里,去带着小太鼓散散步。 “法兰西革命”必须记住! 大概“小太鼓”是那只猴子的名字吧。 这是一本没有什么可疑之处的日记。没有对考试充满了悲观的心情,也没有夜不能寐的样子。 (今天的英语能通过吗?) 狩矢接下来就翻开了单词手册。单词手册分成两部分,英语和世界大记事年表。狩矢拿起年表,“哗啦哗啦”地翻看,突然在里面发现了一张破了四分之一的纸。也许是心情不好时撕掉了吧。 狩矢一页一页地翻着,心中充满了对这个如此拼命刻苦学习的少女的爱怜之情。 他又转身看了一下屋内的陈设,既没有招待客人的茶杯,也没有请客人坐的椅子拉出来,看不出有人来过。 他把鉴定的事交代了之后便出了这间屋子。 狩矢来到楼下,抱着猴子的杉田一见狩矢,便马上靠了过来:“警部,请看一下这个。” 说着,他把一只还没有吸完的烟蒂放在了狩矢的手心里。这是一只进口香烟。 “这是怎么回事?” “这在猴子手里攥着呢!我从你手中抱过这只猴子时,就发现它手里握着什么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便掰开了一看,原来是一只烟蒂。” “矢代夕子不吸烟。检查了房间,也没有香烟和烟灰缸,房间里也没有烟昧。我年轻时得过哮喘病,根本不吸烟,所以对烟昧非常敏感……” “那么,这只猴子是从什么地方拿到的呢?” “那就不知道……” “少女死时,有谁进过屋子了?搜查时没有发现什么吧?” 猴子又“吱吱”地叫了两声,它多少有了点精神。 “不,没有什么线索,房间是锁着的密室。也没有男朋友出人。这个姑娘非常谨慎,常常挂着防盗链,所以不可能有人强行闯入,也没有遗书。” 狩矢流畅地说道。杉田听着点了点头: “反正先把这个吸烟的人在这幢公寓和与这个少女周围凋查一下看看吧。” 杉田说完,想把这只猴子交给谁“保管”一下。 “把它交给我吧。”说着,狩矢伸出手去。 “行吗?”杉田看了一下狩矢,然后递了过去。 “猴先生,让警部照顾你一会儿吧。” 杉田交了猴子,便拿着那只烟蒂走了。这时,这只猴子又“吱吱”地不停叫了起来。 狩矢忽然想起来,自己的大衣口袋里还装着早上吃剩的面包,用左手掏出来捏成小块儿,递给了猴子。这时,这只猴子放下了手中的一件东西,去抓面包。 狩矢一看,原来是杉田的笔记本。看来这只猴子是个偷东西的老手,杉田一点都没有察觉。 “笨蛋,真没用!这个东西都让猴子偷了。” 狩矢捡起来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是不是你这家伙把你主人矢代小姐推下去的?” 狩矢瞪了猴子一眼。猴子抓过面包,已经跑到一边吃起来了。似乎它非常通人性。 总不能老是看着这只猴子,狩矢对法医说处理一下这只猴子的伤,便乘上运送矢代夕子尸体的车回松原警察署了。 矢代夕子的进一步尸检,在松原警察署的礼堂里进行。由于最近公众舆论界指责在公共场所的公众面前进行尸检,是对于人权的侵犯。因此,矢代夕子的详细尸检只能运回本署进行。 京都府警的法医,是一位在全国来说少有的女性。 狩矢等尸检一结束,便急不可耐地上去问这位叫江夏冬子的女性法医。 “您辛苦了,法医先生。死因还是堕死吧?” “是的。全身摔伤,肋骨骨折,头骨骨折。而且颈椎和肩胛骨也都发生了骨折。因此可以断定,她的堕死高度,至少在六层以上。” 端庄秀丽的女法医流利地说着尸检结果。 “会不会是在别的地方摔死后扔弃在这个现场的?” 狩矢故意为难似地问了问。 “不是的。从现场尸体的姿势和坠入土地的冲击来着,我认为是直接坠入地面的,即第一现场。” “那只猴子怎么样?也是和那个姑娘一块儿掉下来的吧?” “猴子也有骨折,而且从骨折的情况来看,我认为肯定是被那个姑娘搂抱着一同摔下来的。如果是猴子本身掉下来的话,由于动物身体轻,会在半空中打几个‘转’,所以一般不会受伤的。” 江夏冬子一边喂猴子饼干一边答道。这只猴子也似羊非常讨女性喜欢。 “那么,如果仅仅是抱着一只猴子从楼上掉下身亡的话,恐怕还是属于自杀吧?” 狩矢好像是很有兴趣地问这个女法医,但他并不指望她能有明确的答复,因为一个案件的结果往往要经过多次调查才能成立。 但江夏冬子却十分明确地表达了自己的看法: “不!我不认为这是自杀。因为她的腿并无骨折,只是头部有明显的摔打迹象。” “噢,是这样呀!也就是说,不是腿朝下,而是头朝下摔下来的?” 一般来说判断自杀还是他杀,往往把腿部与头部有无骨折视为一条重要的依据。如果是从六层以上的楼上堕下时,无论如何腿部应有明显的摔伤、骨折;而在被人从高处猛然推下时,就有可能头部的损伤更为严重。当然,也有例外。如果是从超高层坠下,腿和头部经过多次翻滚,可能会仅出现腿或头部的损伤。 “但是,也许是由于她怀抱猴子从楼上摔下来时被凉台的扶手绊了一下的原因呀!而且也可能是由于抱着猴子,上半身重量增加了呢!” 狩矢毫不客气,如同对自己的女儿问话一样。实际上,这个女法医的年龄正好和狩矢的女儿差不多。江夏冬子盯着狩矢看了一会儿后又说道: “但还有别的可疑之处,我认为这个死了的少女是右撇子。理由是她的右手手指要略粗些。这是由于她在打粉饼盒化妆和使用铅笔时,常常使用右手的缘故。” 于是,狩矢便想起来,查看她的房间时,在她的书桌上,铅笔和橡皮等学习用具的确是放在右侧的。 “原来这样!还有什么?” “她的钱包装在了裙子的左侧口袋里。她是右撇子,可为什么偏偏费力地放在左边的口袋里呢?右侧的口袋又不是放不进去东西。男人在往上衣口袋里装月票和钱包时,为了方便常常是相反的,即右撇子放入左侧口袋里,但西服裤和裙子是一样的,都放在同侧。” 听着这话,狩矢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己的裤子口袋。他是右撇子,手帕就放在右侧口袋里。 “还有,那个钱包,装着硬币,鼓鼓囊囊的,但当她头朝下摔下时,居然没有从口袋中掉出来,这不是不自然吗?裙子上的口袋都是很大的,稍稍的跑跳都可以把里面的东西弹出来的。” “那就是说,把少女推下来的凶手又把钱包送回了她的口袋里?” “嗯。” “为什么这样干?” “我想这个人是为了把钥匙送回钱包中,而事先拿走了钱包。” “噢。不过,少女是和猴子一块儿摔在地上的,如果有人走过去,肯定要留下脚印。那么从现场一看,这个人是如何把钱包送到少女的口袋中去的呢?而且猴子也不能动呀!” “这个……这,大概是从栅栏里伸进去手,把装有钥匙的钱包扔到少女胸部,然后那只上半身还活动自如的猴子拾起来放进了少女的口袋里的吧?” “是这样吗?” 狩矢赞同地点了点头。如果这样说,那么这个少女的密室之谜便可以解开了。也就是说,凶手用什么办法骗开了少女的房门,将抱着猴子的少女推到楼下,然后自己又悄悄地用钥匙锁上房门走了出去,凶手来到院子里,看到四下无人注意时,从栅栏外边把装有这把钥匙的钱包扔到少女身边,那只猴子拾起来,就塞进了少女的口袋里。 “那么还是他杀了?” “反正我这样认为。” 第二天,狩矢向搜查一科科长进言。要求对此案从自杀和他杀两条线索展开调查。 “如果是自杀,就要有合乎自杀的背景和理由。少女和谁也无过深的交往,谁也不曾进过她的房间。当天,她的房间钥匙也在,房间里也没有来过人的迹象。她经过了一年补习的生活,感到了考大学的厌倦,又碰巧那一天是一年决定性的考入京大的日子。第一天考试尚可,但也许因第二天失败了。便抱着心爱的猴子从楼上跳下来,以告别这厌倦了的尘世。尸体的死亡状态完全是当场堕死,周围也未曾发现有可疑的足迹。” “那么,如果是他杀的话,又怎么解释呢?” 搜查一科科长不慌不忙地问道。 “在目前,还不清楚她为什么被杀,但如果某个人进去的话……” 狩矢便把江夏冬子的假设对科长说了一遍。 “而且,令人奇怪的是,那只猴子是拿着一只不知什么地方来的外国香烟坠下楼的。少女并不吸烟。一个邻居是无人居住的空屋,另一个邻居是双职工,而且他们不吸烟,管理员吸烟,但只吸国产的‘七星烟’。” “那会不会是管理员从谁的手中接过那种牌子的外国香烟呢?” “在管理员的房间中再没有发现那种烟,而且在那段时间里,他正与其他三名工作人员打扫卫生,有‘不在现场证明’。” “那就是说,所谓他杀,只有猴子手中的外国烟、头部着地和钱包这三个根据了?” “是的。” “不过,如果是他杀,还有两点无法解释。即必须杀死这个少女的动机和凶手如何走进这个十分谨慎的少女的房间的关键问题。” “是的。” “咱们分析一下都有哪些人可以进人她的房间吧!” “嗯。父母、亲戚、恋人、邻居,还有管理员……” “和她的亲属联系一下,看看最近有无来京都的人。恋人嘛,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发现,管理员和邻居又都有‘不在现场证明’,你看怎么办呢?狩矢君。” 科长似乎倾向于自杀。从他的分析来看,狩矢对坚待他杀的可能性也失去了信心。 当天夜里,狩矢下班回到了家中,妻子还没睡,儿子已经躺下了。 “他说考试通过了吗?” 狩矢问妻子。 “啊,说了一下。” “是嘛!” 狩矢走到儿子的房间去。 儿子安详地睡着。狩矢放下了心。 第二天清早,儿子还没起,狩矢便出了家门。 在搜查总部,从上午十一点开始召开了紧急会议,在调查中,发现了与死了的少女有关的男人。 这是一个叫横川阳一的大学生。 “他在高中时代与矢代夕子同一年级。住在一楼一○二室的叫藤村的女招待说,这个男人去过矢代夕子的房间。时间是发现少女尸体之前大约十五分钟左右。这个叫藤村洋子的女招待说,她看见这个男的戴着一枚京大的校徽,他见藤村死死地盯着他,便解释说自己与矢代夕子是高中时代的同学。因为藤村夜间去接客人,直到昨天夜里才知道矢代夕子的死亡消息,便来报告。在搜查总部,警方拿出三张去年从M高中毕业、考入京都大学的男人的照片,藤村洋子一眼就认出了横川阳一。” 负责调查此案的刑警报告道。 “横川阳一去她那儿干什么?” 狩矢一听有了他杀的线索,便高度紧张地问道。 “问过他本人,但并不太清楚,他好像只是喜欢她而已。据他讲,从高中时代就喜欢矢代夕子,并希望能和她一起上大学而努力学习。还说,如果两人都考上了大学,他就要求两人正式确立恋爱关系。但因矢代夕子第一年落考,他等了一年。这次临近考完试,他是关心她的考试情况而来看她。” “去她房间时的情况怎样?” 狩矢探出身子问道。 “是的,我也问了。他说他摁了几次门铃,矢代夕子也没有出来开门,便失望地回去了。也就是说他没有见到死者。” “这可太奇怪了。当时她应该在屋里呀!” “是的。她非常重视这次考试,从补习学校回来之后,一步也不离开房间的。” “但她为什么不见他呢?她门上安着防盗链完全可以打开一条缝看看或说说话呀!” “这我就不清楚了。但据横川阳一讲,担心硬敲门会引起她的反感,也许当时矢代夕子的精神处于高度紧张状态,不想任何人来打扰她……” 这位刑警似乎是牵强附会地解释着。 “这个大学生是头一次来她房间吗?” 狩矢又叮问了一句。“是的。所以他才向公寓的住户打听矢代夕子的房间呢。” “那么,从矢代夕子的房间中查到过他的指纹吗?如果有,十有八九他是凶手!” 经过调查,在矢代夕子的房间里未发现横川阳一的指纹。除了有几处有矢代的指纹外,在电视机上有店员搬运时的指纹,参考书上有补习学校邻座的同学的指纹,还有矢代父亲的指纹。到处还可见到有猴子的指纹。在桌子和书架及家庭用品上面,也都带有各个购入商店的送货人员的指纹。但这些人的“不在现场证明”也都得到了证实。其中还有几个无名的指纹,但经检查,没有一个是横川阳一的。 在再次召开的会议上,狩矢陈述了自己的意见。 “但在大门外边的门把手上也没有阳一的指纹,这不太奇怪了吗?如果阳一所说的是真话,夕子当时呆在屋里闷闷不乐,不是没听到门铃声,就是讨厌来人打扰而没有理睬。在那之后,她便抱着猴子来到凉台,从那儿跳了下去。即使是这样,外边的门把手上也应当有横川的指纹。横川自己不也是说他拧过门把手吗?” “是的,横川说他拧了拧门把手,发现上着锁,便又摁了摁门铃,也没人回答。于是他认为屋里没人便回去了。” “夕子房门的内外门把手都被仔细地擦拭过了,没有留下一个指纹。令人奇怪的是,她从学校考试回来后开门,进门后也应留下指纹,却一个都没有。” “那么就是说,肯定有人在她死亡前后出入了她的房间。” 小川助理警部说道。 狩矢默默地点了点头。 他杀的疑问更加浓重了。由于一直在外住宿,今天狩矢突然回了家。正好今天儿子也在家。 “怎么样?你的考试成绩不错吧?” “啊,不怎么样!第一天感觉良好,第二天的英语可没有把握。” “英语很难吗?历史呢?世界史呢?” “什么?” “噢,不是世界史,日本史吧?反正第二天是考英语吧?” “哎呀,爸爸,您什么也不知道。东京大学文科的第二次考试只有英语、国语、数学、社会学四门,而京都大学是三门呢!英语、国语、数学,没有日本史和世界史!” “这可太奇怪了。我看了这次死的那个在京都大学的考生、叫矢代夕子的女孩的日记,说第一天还可以,但担心第二天的英语。还说不能忘了法兰西革命的章节。” 狩矢因为忙,好久没有和儿子长谈了。 “爸爸,您说的那个女孩不是在京都大学考试,是别的大学吧?有这样的考生,在临考试之前由于突然失去信心而改考别的大学的呢!” “不,不会的。在她的桌子上,还放着京都大学的准考证呢!还有一本写着记事年表的单词卡。” 儿子不信似地眨了眨眼睛。 “当然,统一的第一次考试,也有社会学和理科,也就有历史,但第二次考试就不考历史了。这个女孩是不是记错了?” “嗯——倒是有人宣传由于过分压力而导致考生神志错乱的……那法兰西革命是怎么回事?” 狩矢问儿子。 “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发生在一七八九年的市民暴动,把国王路易十六和王妃们送上断头台的事情。” “考虑用断头台处以极刑的事情也不可思议吧?” 狩矢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这么一个念头来。 这时,他突然记起其中的一张年事表被撕坏了的事情,他便对儿子说了。 “爸爸,也许不是法兰西革命那一节吧?如果您能说前一页和后一页的内容也许我会大致分析出是什么科目来。” “好吧。那明天我调查后再给你打电话。” 狩矢今天非常高兴。由于公务繁忙他极少和儿子“对话”,但今天看来儿子已经成了一个大人了似的。 第二天,狩矢便从搜查总部打来了电话。 “是这样的,破的卡片前一页是‘第一次奥地利被分割’;后一页是‘第一法兰西共和国’。” “‘第一次奥地利被分割’是在一七七二年;第一共和制是一七九一年,所以,这两张卡片之间还是一七八九年的法兰西革命呀!如果从前两三页开始,就是一七五六年的七年战争,一七六三年的巴黎条约,一七七二年的第一次奥地利分割、一七八九年的法兰西革命、一七九二年的第一次法兰西共和制、一七九三年的第二次奥地利被分割……大体上就是这么个顺序。” “对,是这样。这张年表就是这个顺序的。你记得真清楚。你的成绩肯定不错!” 狩矢高兴的称赞道。 “哈哈哈……我这儿就有那套年表呀!” 儿子一边笑着一边挂上了电话。 那张撕破的一页是法兰西革命,这一点弄清楚了。 但它与少女之死有什么联系却不明白。而且,那张撕下去的纸片又去哪儿了呢? 矢代夕子堕死事件的调查陷入了困境。 究竟是他杀还是自杀,狩矢在焦急地思考着。 他为了换一下心情,就又到了猴子那里去了。此时,这只猴子在搜查一科的教室一角喂养着,精神也好多了,伤口恢复得也很快。 “喂,小太鼓,你可是这个事件的唯一目击者呀!你能告诉我们些什么呢?” 狩矢说着用手捅了一下这只猴子,它似乎恼怒地眦着牙吼叫着。 “请不要这样对待它,它很淘气,神经又脆弱,一看到夕子小姐的裙子就发怒,它在拼命地寻找夕子小姐呢!” 江夏冬子一抱起它,它便立刻安静下来,还顺从地闭上了眼睛。大概它最喜欢女性吧。 狩矢警部呆呆地看着猴子,这时,外面突然一阵骚乱,原来是桥口部长闯了进来。 “警部,横川阳一服了安眠药了!” “什么?” 狩矢猛地站起来,立刻飞奔出去。江夏冬子也把猴子一放追了出去。 由于横川阳一知道自己被怀疑是杀害夕子的凶手,便在自己的家中服了安眠药。本来是无法抢救的事情,但正巧被来访的一个朋友发现了。 当狩矢警部和汪夏冬子法医赶到时,他已经被救护车送到医院去了。两个人又连忙赶去医院。在医院抢救了两个小时之后,才被告知横川阳一己脱离了危险。 “太好了,如果他死了,也许这次事件永远都将是一个谜了……可以说是他把矢代夕子推下楼的了?” 在医院的走廊中等着。江夏冬子问狩矢。 “不清楚。但如果他是凶手,似乎也符合事情的发展。他喜欢矢代夕子,并拼命学习考上了京都大学。但是,由于矢代夕子落考,打算等一年时间再表明自己的愿望。考试结束了,他终于来找她,但却被其冷落,一怒之下,便将其推下楼去。事件发生后,他如梦初醒,连忙关闭房门,并把钥匙送回死尸的地方。” 狩矢说着,看了一眼冬子。 “他吸烟吗?” 冬子突然问道。 “好像不吸烟,我也见过他几次,没有闻到他身上有烟草味,手指也不黄。” “猴子拿的是普通香烟吗?会不会是一支在里面夹了麻醉药或是有什么暗号的烟?” 冬子认真地问道。 “暗号……” 狩矢微微笑了笑,然后翻了翻调查报告,告诉冬子说是普通的香烟。 “如果他是凶手,那么香烟之谜就无法解释了。” 冬子被狩矢笑得不好意思,便把头扭向一边。这时狩矢才注意到,冬子的睫毛长而美丽。 过了一会儿,他们才得到了医师的准许,去见横川阳一。他的意识尚未完全清楚,但已能不停地讲述自己自杀的理由,并说已写好了遗书,并一再表示希望让自己马上死去。遗书在他的上衣口袋里。内容大概就是,他不想杀死夕子,只是为再也见不到他朝思暮想的夕子而深感遗憾。 “这是真的吗?如果是真的,可是纯粹浪漫的恋爱呀!要不就是为了洗清自己而进行的伪装自杀?” 在回京都府的路上冬子向狩矢发问道。 “啊,那就不知道了……因为发现他的朋友说去看他的时候才无意发现的。所以,如果说他是伪装自杀也不好下这个结论……” 狩矢在府警总部的餐厅里,见到了一个负责别的案件的朋友,叫三岛的警部。似乎三岛处理的案子也遇到了难题,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那是一个漆黑的夜里,目击者没有看清楚全部的车牌号,仅有几个数字,可供查询的范围太窄了。” 一边说着,三岛一边在桌子上画了一个和实物的车牌大小的图样,并在里面写上了“x七八九”的宇样。其中的“x”,即指尚不知道的那个数字。当狩矢看到这个“x”时,自然而然就想到了是一个“一”字。这只是他的一闪念。 “喂,汽车肇事是什么时候?”狩矢激动地大声喊道。 “三月四日夜里九点左右呀!地点在东山大道……” “知道了!那个车牌号码是一七八九!” “真的?” “我负责的一个案子中,有一个叫矢代夕子的女孩子,她常常在那个时间带着一只猴子散步,而且她看到了那辆车子的号码。也许一般人对这个号码没有什么特别的印象,但她是个考试学生,为了通过考试正在拼命复习,因此她记历史大事的年表非常清楚。这个号码正好是法兰西革命的一七八九年,所以她就记在了脑子里。也许她正好看到了那辆肇事罪犯的车。她虽然慌慌张张地回到了公寓,但罪犯却下了车,跟踪她,看她去了哪栋公寓。第二天,罪犯再去那一带打听。矢代夕子平常带猴子散步,这个习惯连小孩都知道,也许罪犯因此知道了她的住址。另一方面,矢代夕子回到公寓,想打电话报警,但三月四日、五日两天都有考试——这对她来说关系重大一而且第二天的英语考试,早上还要早起,所以她不想因此而被警方叫去收集证词影响了一年辛苦的决定性一天,打乱她的生活节奏。她打算在第二天一旦考试结束,马上报警。因此,她怕忘了,便在日记本上写上了。夜带小太鼓散步。必须记住法兰西革命的字样。” 狩矢把矢代夕子的事情详细地说给了三岛。 “就是说,在我们接到报警之前,肇事的罪犯把那个姑娘推下楼摔死了?” 三岛的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是的。当那个男人进到她的房间后,她也许马上认出了就是肇事的罪犯。记着那天事件的汽车号码的年表,就是‘法兰西革命’的卡片被撕破了,也许是她知道自己将会被杀,打算留下证据而紧紧地抓在手里的。罪犯用力将她和怀里抱着的猴子一块儿推下了阳台。除此之外,再也找不到她被害的理由。当然我们也进行了调查,排除了有自杀的可能。” “那么,那个自杀未遂的学生不是凶手了?” “那个学生不会开车,也没有车呀!当时他去拜访矢代夕子时,也许凶手正在房间里,矢代夕子无法开门了。也许她知道敲门的是谁,想把撕下来的卡片送出去呢!” “好,这下我懂了。我将把汽车牌号为‘一七八九’的全部进行检查。如果车体上带有死者痕迹,就证明了车主是凶手。这样一来,抓住凶手只是时间问题。” 三岛兴奋地连饭也没吃就奔出了餐厅。 狩矢也十分激动。如果抓住了肇事犯,那么也就等于抓住了杀矢代夕子的凶手了。为此,他开始进行各方面的准备。首先是那个在矢代夕子家中发现的不知是何人的几个指纹。在她的房间里,除了她本人的指纹外,在冰箱和电视机上也沾有电器商店的店员指纹。在书箱和鞋箱上,也有家具店和运送店店员的指纹。在电灯罩上,还有前一个住户的指纹,唯独她和那个受怀疑的大学生横川阳一的指纹、邻居的指纹都被抹去了,但却留下了几个不知是什么人的指纹。如果其中有肇事罪犯的指纹,此案就可结束,除此再无有力的证据了。 看到狩矢警部兴致勃勃的样子,江夏冬子从旁边赶了过来。“好像有了什么眉目了吧?” “嗯,今天我见到了三岛警部……” 于是,狩矢便颇为得意地把自己的假定说给了她。 听罢后,江夏冬子也有同感地点了点头。 “我也这么认为‘法兰西革命’的数字,就意昧着抓住凶手,并将其送上断头台。” 但后来她又歪着头想了一下: “可为什么矢代夕子让那个男人进了房间的呢?她可是个相当谨慎的女孩子呀!对初次见面的男人都挂着防盗链说话,更何况她认出那是肇事犯呢!” “是的。这是个难以解开的谜。她和管理员说话时都挂着防盗链,那为什么此时却卸了下来呢?” “会不会是凶手谎称他是百货店店员,送来了大件货物而骗开门的呢?” 冬子一边想着自己有过类似的经历一边问道。 “不会的,在那种情况下,她也常常让店员把东西放下,然后自己再搬进去的。” 狩矢脸上刚才的高兴劲儿都消失了。 “对不起,让我再好好考虑一下吧。” 冬子尽量做出若无其事的样子说道,并对狩矢歉意地行了个礼。 l0 汽车肇事犯查到了。他是住在市内伏见区的私立幼儿园园长,一个叫松枝光一的四十七岁的男人。 当警方从发现了他隐藏起来的车子上的破损部位、死者沾上的痕迹和轮胎擦伤等几处证据后,松枝才哆哆嗦嗦地承认了犯罪经过。 “我撞人逃离现场是有错的,可对方也有责任。他不顾信号突然奔跑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儿。我见他当时站在道边擤鼻涕,心想没有事儿,谁料到他会突然朝前跑过来,当时的信号已经是绿了嘛!我对信号十分注意,因我常常这样教育幼儿园的孩子。” 松枝拼命地为自己辩护。 “那么,当时为什么不来报警?” 狩矢问道。 “那、那……当时我确实吓坏了。” “当时吓坏了,可第二天还来得及呀!” 警方对此事的调查,松枝在当天夜里一家夜总会喝酒时就知道了。 此事调查完毕,接下来又对他进行了关于矢代夕子被害案件的调查。 来到狩矢面前的松枝,只承认了汽车肇事事件,但一口否认了知道叫矢代夕子的姑娘。 狩矢把矢代夕子的日记本打开,放在了松枝面前。 “在这个本子的封面上,有你的右手食指指纹。你说你不认识,也没有见过矢代夕子,可你的指纹为什么会出现在她的房间里的日记本上?她可是个谨慎的姑娘,连和管理人员说话都挂着防盗链呀!你是不是在检查她在日记本中写没有写上你的事呀?” 这唯一的指纹虽然极薄且不清晰,但这对他来说,却是一件十分致命的证据。但是,这个松枝胡乱翻了一下这本日记,“啪”的一下抓在手里说道: “我不记得了,但我现在想起来了。几天前,我向一个姑娘在东山大街打听道儿,当时那个姑娘就把这本日记本放在我的车盖上,给我画了一张阜图。那个姑娘就是矢代小姐。也许我的指纹就是当时留下的吧。今天你们拿来这个日记本,就说我是杀人凶手,这可太武断了!” 正在这时,冬子抱着那只猴子走了进来。 那只猴子发出了一阵哀鸣的声音,但松枝仍然一副一无所知的样子。 “而且,你们说她是个十分谨慎的姑娘,那为什么她还会把我放进屋里?” 松枝所说的正是狩矢的弱点。 正在这时,那只猴子突然从冬子的怀中挣脱出来,迅速地把手伸进了松枝的上衣口袋里,并抓出了一件什么东西。 这是一张细长的白纸和一粒花生米。 冬子追上去,拽过了猴子的手。 她把猴子爪子里的东西拿过来,放在了狩矢面前。 “警部,正是那块写着法兰西革命年表的笔记本纸。是她死前撕下来交给猴子的。也许是松枝从猴子手中抢过来,放进了自己上衣口袋的。” 狩矢取过来,与矢代夕子的笔记本一对,正好对上了。 松枝的脸色大变。 冬子像追问般地问道: “你是在她去考试期间,把猴子骗出来。从凉台下边让猴子看到你的诱饵。然后等她回来时,说在大街上捡到了一只迷路的猴子,并骗她说打听到它主人的地址就赶紧送了回来。矢代夕子十分高兴,放心地松开了链子,让你进了房间。这就是你为什么能顺利地进入到这个十分慎重的姑娘屋中的唯一理由。在你的上衣口袋里,装着用来诱骗猴子的花生米。衣服上不是还沾着猴子的毛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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