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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白玉老虎
作者:
箫湘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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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白玉老虎
  
  1
  
  天气预报上说今天会下雨,但到目前为止一块乌云也没出现,不过检察长已感到下雨前的闷热,空气潮湿、凝结,似乎被人劣质胶水给粘在了一块儿。
  约他的人现在还没处处,他有点焦急了。
  雨和那人到底谁先来?
  他不断地看表,已经过了九点,但那位称有重大情报要给他的人还不见影。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他按下通话键。
  一个男子的声音传来:“郭检察长,让你久等了。现在请你从咖啡屋里出来,坐上你的汽车。”
  郭企兴有点烦恼地说:“你到底是谁?干什么这么神秘?”
  “对不起,郭检察长,不如此我怕我的安全得不到保障。不是我不相信你,但我必须确信我是绝对安全的,我相信你会照我的话做的。”
  “好吧。”他出了咖啡屋坐上自己的汽车
  那男子的声音再次传来:“现在请你沿经二路向南开,待拐弯时我会通知你,不要挂断。”
  郭企兴便开着车向前走,待越过了两个路口后,那声音道:“左转。”他只好左转,沿着这条路开下去。
  在那声音的命令下他的车绕来绕去,最后又回到了咖啡屋前。
  那声音再次传来:“进去,挥一下你的右手。”
  他走进去,挥了下右手,一名待者走过来:“先生,有个人让我把这个盒子交给你。”
  郭企兴的鼻子都气歪了。
  他接过那个盒子,沉甸甸的,问道:“你能描述一下送盒子的那个人吗?”
  “是个十三四岁的小男孩,他说是您丢的东西,幸好我记得您,您是回来找东西的吧?”
  “谢谢你了。”郭企兴无可奈何地说。
  看来想查出谁送的盒子是不可能的了,他只好从盒子下手了。
  
  他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用刀子把胶带割开,打开了盒子。
  盒子里面塞满的泡沫,泡沫之间有个玉器。
  他小心地取了出来,仔细地看。
  通体晶莹,一只栩栩如生长了两个黑翅膀的老虎。
  他觉得自己这个东西很熟悉,他回想着到底在哪儿,在什么时候见过它。
  “白玉老虎!”
  没错!这一定是白玉老虎!三年前被盗。说也奇怪,那匹顶级文物用飞机秘密运往北京,但当接货人打开箱子验货时便发现它不翼而飞,从此再无消息。这件文物失踪了三年,现在居然重现人间。
  郭企兴的震惊不亚于龙卷风,两者一样把所有的东西给卷走了,只不过一个是地面上,一个的脑子中。
  他脑中一片空白,恐怕是世界上最白的脑浆。
  几分钟后他终于回过神来,看着那盒子,发现里面还有一封信和几张纸。
  他打开信,只见上面写着几个字:
  “此白玉老虎,盗于金正集团保险柜中的B0号箱,乃已死郑经国行贿之物。同时奉上黑帐本一册,上有市里行贿干部若干,现在请你拿起法律之剑吧,切不要置之不理,否则大祸临头,帐本乃复制本,你若需要原件,只能见到你行动后我才会交到你手上。若你不管不问,所有的证据及你的行为我会设法让高层知道!”
  这封几分威胁几分鼓励的信激起了郭企兴的满身冷汗。
  他看着信、复印的帐本、白玉老虎,眼前变幻出一只白虎向他扑来,他用双手去挡,但虎口张开了,越张越大……
  老虎变成了一颗炸弹。
  一颗不知什么时候会发生爆炸的定时炸弹。
  这时传来了敲门声,对于他来说却像是一梭子子弹。
  他手忙脚乱地把东西收拾起来,放到抽屉里,又把头发向两边分了一下道:“请进。”
  从门外进来一个熟人,他年轻的脸上挂着那个精典的微笑。
  他笑了:“老朋友,你可老长时间没来了,怎么今天有空找我下棋了?”
  林飞苦笑道:“老郭,我现在可是过河卒子已沉底啦。不怕你笑话,我现在是身无分文了,这一次找你是来解决温饱问题的。”
  “怎么回事?谁把你关在门外了?”
  “不是人家把我关在门外了,而是那个关我的门都没有了,两天没回家却成了这样子。”
  “那你打电话给你那位漂亮的女秘书呀!”
  “我手机欠费了,所以找你来了。”
  “我又不能吃。”
  “借电话一用。”林飞拿起郭企兴放在桌上的电话就拨。
  郭企兴看着这个年轻人,发现人若是瘦些也有迷人的地方。他听林飞道:“温冰,你在干什么?”
  “……”他没听见对方说什么,只听林飞大叫:“打麻将!和我妈!……什么!还有你爸和苏玮……你们在哪……北……北京!别开玩笑了,让苏玮接电话。”
  林飞的脸上变了一种表情。
  “玮,我……”
  对方不知说什么,只是林飞又紧张又担心。
  “好!你们好好保护她们!不不不,你别来,就如你说的,太危险了!至于我,你不用担心,你们没能找到我,我相信他也找不到我……好吧,我说服不了你,你想来就来吧,要小心,好,再联系我会小心的。”
  林飞挂断电话,对郭企兴说,“老郭,你身上有多少钱?”
  “干啥?”他边掏钱边说,“你打劫呀!”
  “什么打劫?你弟妹至少明天才到,这一天我怎么过,那岂非要饿死我?”
  林飞把钱放好,说:“改天还你,我走了。”
  郭企兴盯着他预言又止。
  林飞大跨步到门前,忽然又转过了身道:“老郭,你有话要说?”
  “没……没什么。”他一阵慌张。
  “真的没有?”林飞的眼睛盯着他。
  “我……,”郭企兴把牙有咬道,“我跟你说,你千万要保密。”
  “我就知道你有话要说。”
  郭企兴把门关好,拉下百叶窗,从抽屉里取出了那个盒子。
  林飞大吃一惊:“白玉老虎!”
  “嘘!小声点。”
  林飞拿起那件玉器仔细观看,啧啧声赞不绝口:“这绝对是真品。你从哪弄到的,不会是天上掉下来吧?据我所知,这家伙三年前就失踪了,我本以为流失国外或者被毁了呢。”
  林飞拿起了那封信和那几张从帐本上复印下来的文字,叹了一口气道:“尾巴。”
  “什么尾巴?”郭企兴问道。
  林飞忙道:“没什么。我们看一下这个名单。卫生局副局长,财政局局长,临河县县长,和和平县委副书记,和平县公安分局局长……老郭,你说什么办?”
  “什么怎么办?”
  “这些名单上的名字。”
  “我想这不一定是真的,说不定是诬陷呢。再者说这些证据来历不合法,能不能采信尚在两可之间,再者说这么多人,我总得慢慢调查。”
  “老郭,你害怕了?”
  “没有呀。”
  “可你在出汗。”
  郭企兴擦了一下,结果没汗。他知道林飞在打心理战,自己上当了。
  “老郭,你的确害怕了,我看得出。这也不怪你,那位总裁家里有钱有势,凭你一己之力绝对斗不过他们。”
  “可是这一个个蛀虫,我……”
  “做事情不讲求速度,一件事情能否做好呀看你使用什么方法。”
  “谢谢你。”
  “不必!”林飞道,“还有,这个白玉老虎你最好保存好,说不定会招来祸事的。你要没别的事,那我就告辞了。”他这一次真的出了门。
  郭企兴头上的汗又出来了,现在他终于知道什么叫厉害了。在检察院待了十多年,听惯了各色的犯罪分子的谎言,可林飞一个小谎话居然把他给拌倒了,他从这也得出了一个结论:和聪明人说话很累。
  他盯着那只白玉老虎发呆,他想起了幼时的一个歌谣:
  老虎老虎,吃人不吐骨头
  快跑快跑,老虎来了。
  老虎的脚,厉害的不得了。
  老虎的牙,一下子能吃三
  老虎要吃人,打虎靠大家。
  白玉老虎的眼睛映出了他的疑虑,但他的疑虑是老虎会不会吃他,他会不会一根骨头也不剩?
  
  2
  
  林飞的猜测果然没错,那位神秘的剑斩青蚨先生果然有一个固定的QQ号,林飞托公安局朋友拿了追踪器,采用了最原始的方法,一次次检测,直到检测到一个网吧时,他发现信号达到了最强,也就是说剑斩青蚨就在附近。
  他向网吧店主打听那人的来历,知道那人是几个网吧的网管,不过令人惊奇的是店主提供的名字一听就知道是假名。尽管还是打探不到那个人的真名实姓,但不管怎样总算知道了这位剑斩青蚨的行踪。
  他极想和他认识一下,又怕遭人拒绝,于是便观察他的行踪。
  但这位先生竟然能从他眼皮底下消失,林飞发誓一定要把他再找出来。
  这也是林飞两天未回办公的原因。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又等他出现,进而发现了郭企兴的绕城现象。
  他觉定一探实情,所以出现了前面一幕。
  可以说这是一个转机,林飞也开始关注剑斩青蚨所提到了“尾巴”
  不过,他也隐隐有些担心,因为苏玮告诉他的事。危险,危险就像老虎一样潜伏在草丛中。现在他在明处,不知名的敌人就躲在暗处,不知什么时候会向他放冷枪,但林飞偏偏是那种“明知山有虎,偏上虎上行”的人,他不是武松,也没有打虎棒,但他是清醒的,既没有喝“三碗不过冈”,也没尝“红星二锅头”。
  林飞先去移动公司给手机冲值,然后发现车的油没有了,没办法,又去加油。两件事办完,林飞手里只剩下两张一百的和两元零钱,正好路边有个彩票投注站,林飞便买了张彩票随手装进兜里。他从不对中奖抱任何希望,在是认为捐出了两元钱。
  太阳西移,风渐起。
  他已感到深秋的寒意,尽管现在仍是夏天。
  乌云开始堆积,冷风逐渐加强。
  要下雨了。
  他钻进了一家网吧,一家据他了解是那个剑斩青蚨维护的网吧。
  该死的鬼天气!他不想在雨中与任何人联系、与任何人会面。
  下雨的天气比较沉闷,空气比较潮湿,他比较烦。
  他边看电影边等待他要等的人来:今天晚上是剑斩青蚨在此家网吧值班的时间。
  事实上科技发展到现在这种水平,他完全可以在家里靠一台电脑和摄影头来解决任何问题,但人们往往是在那用手打字时(那种视音频传输对于他们来说还太贵,而且大多数人是查资料,打游戏等待传统活动)碰到麻烦时总要大喊网管,所以剑斩青蚨只能坐镇网吧。
  林飞知道他一定会来,虽然电脑的毛病越来越少,但也越来越大了。
  下雨了,倾斜雨下的雨滴打在玻璃上激起白茫茫一片。
  两个电影快放完了,但这个该死的足有一百五十台电脑的网吧里居然没有一台电脑出毛病。林飞问过店主,他和网管只靠电话联系,因为一般的小毛病他就能解决,只有碰上大毛病,大得他解决不了时,他才把网管找来。“别看他年纪轻轻,但技术好着呢”,这是他对网管的评价。
  林飞四下一看发现没有人注意他,便悄悄地从兜里取出一张磁盘插入软驱。他点开了里面的一个文件,又迅速最小化,把磁盘取出来,然后再次打开那个文件,拉到文件最后,点了一个OK。
  他把磁盘塞入那堆电缆之中,一大堆线很好地盖住了它。
  这时屏幕上自动切换起来,颜色也迅速变化,越变越快,令人眼花缭乱,晃得傍边一个顶多是高中生的学生也凑过来看,这时屏幕上是马赛克和一堆乱码。
  林飞迅速调整好自己的表情,喊道:“网管!”他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焦急。
  店主过来了,林飞让座,让他摆弄。
  那个高中生看了他一眼。
  林飞道:“你多大了?”
  “我19了,是成年人。”高中生急忙道。
  林飞扫了屏幕一眼,上面全是令成年人脸红的文字。高中生很尴尬地关掉文档,打开聊天室“老婆”、“老公”地聊了起来。
  林飞叹了一口气,网络这东西有时真他妈的不是好东西。
  店主忙了好几分钟,终于投降了,他打了个电话:“张云,你来一下”
  一个假名。
  和张三、李四、王二麻子一样毫无意意的一个名字。
  林飞的目光停在了玻璃门处。
  一辆轿车停了下来。
  一顶伞从里面出来,撑出一片无雨的天空。
  伞下是个穿短袖长裤的男子,1米78的个子,不胖不瘦的身材,一副浅紫色的风镜,剩下和自己的想像差不多。
  他进了门,把伞放在门口,他的头稍微移动了一下,向林飞走来。
  店主道:“你看一下,这个机子出了什么毛病?”
  他没有开口,用手拔掉几根线,从兜里取出一台掌上电脑,将红外线传输口对准电脑的输入端口,他按了几个掌上电脑的按钮,屏幕上又开始变化。
  “R-C病毒,一种阻塞信息流通的低级病毒。”他眼镜后面是狐疑的神情,他盯住了林飞。①
  林飞把手从裤兜里取出来,说了两个字:“青蚨。”
  店主对这两字没有反应,但那人显然被震动了。
  他又按动了几个按键,把拔掉的线插上道:“这位先生一些资料丢失了,我帮他找回来。”
  左侧有个休息室,是个包间,里面有两台电脑,一张挂了帘子的床,店主拦他没拦住。
  所有的网吧休息室里都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休息室越多,不可告人之处越多。
  一男一女从床上坐起,全身赤裸,两人迅速穿了衣服夺路而逃,他显然见怪而不怪了,“呼”地一声关上门。
  “R-C病毒是单体手控病毒,必须由人为传染,这是它的弱点,磁盘呢?”
  “我没有。”
  “病毒由173号执行语句组成,你不可能记住。”
  “好吧,如果你非要答案。我把它藏了起来。”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想看一下你的技术。”
  “你看到了,但这不是你的目的,‘青蚨’是什么意思?”
  “金钱,词典上这么解释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不知道它还有什么意思。”
  “那我只好通知店主了,他可没有公安文明。”
  “你最好别那样做,剑斩青蚨。”
  “你……”剑斩青蚨站了起来,“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的网名?”
  “你没有用它上过网,或许你用它和一些人联系,仅限于邮件而言。”
  “那你又是谁?这一切显然是你安排好的!”
  “是的,那你也应该猜到我是谁,我的朋友。”
  “林飞?不……不可能。”
  “为什么要否定,我就是林飞,我以为你认识我呢。现在你该告诉我真名实姓了,不过我想我已知道答案了。”
  “是吗?”
  “如果我猜得不错,你姓庄名剑,学子榜上第一名,我猜得没错吧?”
  “算你聪明。你怎么知道的。”庄剑摘下了眼镜。
  “那是一双李寻欢式的眼睛,洞察一切,却充满痛苦的眼神。”
  “那封给马新宇的信中是‘ZJ’和你所谓的网名。你很像年轻时的我,所以我顺着我的思路很容易查到了你。”
  “好吧,我不得不佩服你,”他伸出了双手,道,“我愿意伏法。”
  “为什么?我可没打算抓你,而警方拿不出任何证据指控你。”
  “我可以自首。”
  “从法律角度来讲,没有任何证据来证明内你犯了罪,尤其是在网络方面。”
  “我会主动给他们提供证据的。”
  “我会找到更多的,更有说明力的证据来证明你没罪。”
  “我不会让你当我的律师。”
  “那我可以自首,我已经知道你的每一个细节,至少在那个吴作心巨款案上。”
  “那又怎样?”
  法律不能从我们俩人中找出谁是作案者,根据‘疑犯从无’的原则,它不能给你定罪。”
  “你为什么要千方百计的阻止我?”
  “因为我已把你当作我的朋友,而且我需要你的帮助。我从你的眼神之中看出你的另一面,而且别忘了你所说的‘尾巴’。”
  “我已经把事情处理完了。”
  “没有,我告诉你,我知道你把事情处理了,但并不代表处理完了,比如说事情的结局,你并没有看到。”
  “可是我已经做出了第一步,事情的发展已开始顺着我设计的方向发展。”
  “但是所有的事情本身都有变数,况且说不定有种外来的力量能够使事情扭转,这种情情况你考虑了吗?”
  “不必了,我想那些事情微不足道。”
  “你和我年轻时一样固执,我以过来人告诉你,一个聪明人绝不能因为自己聪明而固执己见,自负是种很危险的东西。”
  “或许你该找一个情况或一种可能来说服我,那样或许能令我改变主意,我知道自己犯了法,该去哪我很清楚。”
  “你的证据是以证明一切的吗?”
  “我想是的。”
  “证据是死的,人却是活的。”
  “我不明白你说什么”。
  “法律以事实为依据,活的人不会束以待毙。他反而会利用证据保护自己,甚至反过来打击你。”
  “我……我想你说的也许有道理,但谁又能利用对自己不利的证据对付别人?”
  “你别忘了你在和什么人斗,那绝不是你我能够摇得动的。别忘了这里面还有政治,还有不明真相的人。”
  “你明白真相了?”
  “我相信你就像相信我自己一样,关键问题是你的证据是怎样来的?”
  “对不起,我无可奈何地告诉你,本人无可奉告。”
  “我信任你,把你当作朋友,你为什么不信任我。”
  “我信任你,我把你当作朋友,但这是我自己的事。”
  “白玉老虎可说明不了自己的事。”
  庄剑一脸惊讶:“这你都知道了?果然名不虚传。现在,我想我更不能告诉你了。”
  “给我一个理由,否则我宁可把你送入监狱,也绝不会容你涉险。”
  “对不起,我无可奉告,我不想把你卷进来,我要单独和那个‘岳不群’斗,我不想你被白玉老虎吃了,否则我连个收尸的人也没了,我喜欢莱芙蓉,把我埋在它下。”
  
  3
  
  白振业是个大慈善家,所有人都认为这句话是真理。
  林飞实在无法把那张慈祥的脸与阴险联系到一起。
  一个慈善家同一个阴谋家为什么是一个人?
  B0,白氏第0号,一个至高无上的箱子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
  现在的夜里九点十分。
  但对于都市贵人,夜生活刚刚开始。
  别墅区闪光的灯光与黑暗的树林交替闪过。
  光明同黑暗为什么连在一起?
  林飞在灯火通明的白氏别墅前停车,黑夜中他的别墅像一颗夜明珠。
  在佣人的带领下,他进了别墅。
  只是他没一看见不远处有个黑影飘了进来。
  白振业站在走廊尽头迎接他,脸上堆满了笑。:“是什么风把林大律师给吹来了?”
  “肯定是东风了,紫气都东来了,我能不来吗?我希望没打扰你。”
  “哪里哪里,我欢迎来来不及呢,快请进,快请进。”
  乳白的灯光涂满了客厅,但空旷所带来的寂寞也荡漾开来,一个身着晚装的女子站起来笑道:“我们这儿真够热的,刚送走一位客人又来一位贵宾。”
  不用说,这个年轻女子就是许文婧了。
  她的年龄可能比林飞还小一两岁,身上穿着雪白的长裙,手上戴着永不过时的长手套,网眼中透出晶莹的肌肤。她浑身透着成熟女性的气息,而不是少妇的家庭气息。
  林飞见她穿着一身英式晚礼服,于是他躬下身子牵住她的手在手背上亲吻了一下。
  许文婧脸上红晕生起,微笑随之荡开:林先生果然是懂得各种礼节的人。
  白振业皱了一下眉头,似乎对许文婧提前位客人不满意。
  三人坐下,林飞道:“早闻白先生的大名,只是无暇拜访,还望见谅。”
  白振业哈哈一笑道:“像林律师这样的名人,本该我去拜访,怎敢劳你大驾?”此话表面奉承,暗中责骂,果然是个老江湖。
  “我这次来有件事想与白先生谈一下,白夫人?”
  “我回避。”许文婧微微一笑道。
  林飞起立送她出客厅,道:“对不起,白夫人。”
  “没关系,你是个好人。”她这句话语气很重。
  林飞关门,回首道:“白先生,您最近可曾丢东西?”
  “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一些不重要的文件。”
  “是吗?林飞提高了声音。不重要为什么会放进保险柜,为什么是B0箱?”
  “你都知道?”
  “没有人瞒住得了真相。”
  “那是我们公司的机密,对不起,无可奉告。”
  “看来,您只能等对方敲诈你了,我可不希望你的钱成为满足不法分子的蛋糕,你好好想想,我有的是时间,我可以等。”林飞走到了窗前。
  白振业沉思了一会,说:“是的,公司丢了一些重要文件,作案人用了极其高明的手法破解了公司保险柜密码。”
  “那么,白玉老虎”的怎么回事?
  “什么‘白玉老虎’,那不是件早已失踪的文物吗?”
  “有人给我发了一封邮件,说是从你那盗取了一些文件和‘白玉老虎’,并提出了五百万的索价让我通知您,我想搞清楚怎么回事。”
  “对不起,我只能对他们说一个字,呸!我不会付一个子的!”
  “那我们就没什么好谈的了。”
  “不!等一下,我要和他们谈一谈,尽管我不知他们在胡说什么!”
  “恐怕不行,他们说不会和你直接联系的,我只是求证一下消息真假,我建议你最好报警,对方是电脑高手,我提个醒给你,告辞!”
  白振业没动,只是让佣人送客。
  
  许文婧的脸色苍白,她偷听了对话,她只是在想那个人到底死没死。
  忽然门被撞开了,白振业的脸色铁青,盯着她道:“是他!一定他!你这个婊子,他为了你报复我了!”
  他一把拧住她的胳臂大步进了卧室,她大叫:“放开我!”
  白振业把她往床上一摔,道:“我得不到你,也决不会送给他!”
  她从床上爬起来,却被他一把抓住。他喘着粗气,两下把她那条价值两千的裙子撕碎,露出只能遮住一半皮肤的内衣。
  他抽下腰带道:“我是你的丈夫!”
  “你是个魔鬼!你从来不敢碰我,你不过用我当门面,你这个性无能!”
  他一子抽下去,吼道:“我无能!我打死你!”许文婧的脸上顿时出现了一道红痕,她去捂脸,背上又是一道,她哭喊着缩成一团。皮带无情地打在她的身上,一道又一道红痕打在她光洁的身上。”
  许文婧浑身疼痛,她忽然看见的桌上的葡萄酒瓶,她飞快地抓起,朝白振业头上砸去。
  白振业软软地倒下了,但还没昏去,他捂着伤口,另一只手向她抓去,她一下子把他推倒了。
  许文婧忍着巨大的疼痛飞快地跑了出去,她打开后门跑进那片树林。
  林飞打开前灯,灯居然不亮了,他只好摸黑前进,所以他开得很慢。
  忽然他看见一个人影朝他这个方向跑来,正在这时他的车忽然撞到什么东西上,他停下车,下车去看出了什么事。
  那人跑近了,林飞居然发现她是许文婧,披挂着碎衣服片,身上伤痕累累。
  她一下子抓住他的手道:“林先生救救我!”
  林飞脱下衣服给她披上道:“怎么回事?先进去再说!”
  忽然一阵冷笑传来,:“好浪漫的一对儿,衣服居然都没穿!”黑暗中走出一个人,目光阴森,手里握着一把刀。不,确切地说那是一把刺。
  林飞一把把她推进车里,道:“快走!”
  “一个都跑不了!尤其是你!”他举刺刀向林飞刺来。
  林飞急忙躲避,刺在他腰前划过。
  好快的手法!
  林飞不敢大意,飞快地躲刀,同时还击。
  那人忽然转身,一个侧扑向许文婧刺来,许文婧大叫起来。
  林飞向他手腕踢去。
  但他上了当,那人半道收刺,手腕一抖刺向林飞的心脏部位。
  林飞大骇,情急之下,左闪同时抬右脚踢下那人下阴。
  两招俱中。
  林飞的左肩被刺穿透,那人中招起不来,林飞咬牙握着刺打开车门倒了进去。
  许文婧迅速扭转车头,开车飞驰。
  林飞虚弱的声音传来:“井福社87号。”说完就昏死过去。
  许文婧也没想到要去医院或报警,只是开车。
  寒气加重了她的疼痛,疼得她几乎昏死过去。
  但她只有一个念头:不能晕。
  黑夜里街上没几个人,她连闯了几个路灯,终于到了地方。
  这里是林飞与苏玮居住的地方,十分隐蔽,只是苏玮走后,林飞再也没来这个伤心之地。
  她从他衣兜里摸出了钥匙开了门,半背半拖地将他带进屋,又迅速关门。
  鲜血流了一地,他肩膀处一片红。
  她取来一本书,撬开他的牙塞进去,以免他一会儿咬断了舌头。
  她左手按住他的肩,右手一使劲把刺拔了出来,又迅速给包好伤口。林飞疼得醒过来,取下书,看见上面从牙缝里流出的血,又看了伤口道:“谢谢你我没事了。”
  许文婧一直绷紧的神经在听完这句话后,忽然松弛下来,眼前一黑软软地倒在了床上。她之所以一直没昏,只是因为林飞的伤是她担心的事,现在林飞说“我没事了”,她顿时感到自己的伤处火辣辣的疼痛,因此昏死过去。
  林飞惊叫:“你怎么了?”他一动又牵动伤口,一口鲜血吐在床上又昏迷不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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