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灯作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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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
名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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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的时间很快过去了,案件的侦破工作在经历了山重水复之后,似乎又回到了起点。案情分析会上,看着厚厚的调查材料,大家的心情都很沉闷,情绪也低落到了极点。会议室内烟雾缭绕,张平等几个“烟枪”喷云吐雾,一时谁都没有说话,气氛非常低沉。 看到大家情绪不高,白云清“哈哈哈”地笑了起来,想要打破这种沉闷的气氛。 “我们这段时间收获还是不少嘛。”听到这话,大家都抬起头来,不解地望着白云清。 白云清环顾了一下会场,说:“怎么都这么看着我?” 有人小声地嘀咕道:“有什么收获,案子还得从头开始。” 白云清笑了笑:“不错,从表面上看,案件好象又回到了起点,但是这个起点,并不同于我们刚刚接手案件时的情况,是在更高层次上的起点。” 看到大家的精神又被自己调动了起来,白云清接着说道:“我们办理案件,确定一两个嫌疑人,尽快结案并不是目的。我们的目的是彻底查清案件的事实,抓获真正的凶手。因此,既不能冤枉一个无辜的人,也不能放过一个罪犯。” 会议室内又传来了低低的议论声,大家对白云清的话表示赞同。 “虽然周子坤有这样那样的劣迹,但是经过调查,证明他不可能作案,那就必须排除他。这就是我们的责任,这就是几天来工作的成绩。”白云清的声音逐渐高昂起来,会场上也显出了活跃的气氛。 “排除了一个嫌疑人,并不是否定了我们前一段时间的工作,恰恰相反,这正说明过去我们的侦察工作是有力的,有成效的。大家会问,你这么说有根据吗?” 讲到这里,白云清停顿了一下,打开了自己的笔记本,翻看了一会,整理了自己的思路,然后说道:“从初到现场时起,大家就被一些直观的东西所吸引,比如死者指甲中的血迹以及精液、毛发等现场遗留的物证,在侦破思路上不自觉地受到了这些物证的影响,而且在随后的调查中,也是在这种影响的支配下逐步进行的。当然,那时我和大家的想法也是一样的。查案子嘛,当然应该首先调查现场的痕迹。出现了现在这种局面,当初的做法是否就错了呢?当然没有错,因为任何一个有经验的刑警,都会采取那样的措施。正是这些物证,使我们大家在思想上产生了一种案情比较简单的麻痹观念,因此对短时间内侦破案件抱有幻想。这也是我们今天要认真总结,切实吸取的教训。” 会场上一片陈寂,与会的同志都在认真地听着、思考着。 “思想上的麻痹,对案情简单化的认识,对细节问题重视的不够,是前段工作中的不足之处,也是我们办案人员今后应当避免的问题。在办案中多问几个为什么,思考问题时多设想几种可能,分析案情时多提出几种假设,养成全方位思考的习惯,从否定出找出肯定,从失败中发现希望,办起案来才能得心应手。 “具体到本案来说,有许多事情值得我们深入地思考。现场的证据摆在那里,太直接,太丰富了,好象是故意给我们看的,让我们轻而易举地就能破获案件抓获罪犯。现在想来,这里面的问题还真不少。正如大家所了解的,周子坤是个什么样的人?是民营企业的大老板,上市公司的老总,久闯江湖,办事既精明又老道,如此直观的现场状况,不象他的所为。换一句话说,如果他要杀人的话,作案肯定要计划周密得多。这就使我产生了疑问,要么是周子坤没有作案,凶手另有他人,要么是他早已想好了脱身之计。在这个问题上,我曾与张平产生了分岐。张平认为,周子坤说他离开了项云的家,那是耍的一种花招,目的是误导我们的思路,使我们产生凶手另有他人的错误认识。而周子坤提供的那些离开现场的证明,在细节上也说得太圆满,正说明了这些话不可靠。为此,我们才专门组织了那次的现场试验。 “现在,周子坤的嫌疑被排除了,过去的调查工作是不是就全无用处了?是不是案件就得从头再来?我认为,不是这样的。周子坤的嫌疑被排除后,第三人作案就成了唯一的可能。案情发生的这些变化,说明案件并不象我们当初想象的那样简单。凶手精心设下了圈套,引着我们往圈子里跳,妄图嫁祸于周子坤,正说明凶手是非常狡猾的,也是十分阴险的。这就要求我们在下一步的侦察中,工作要做得更细,警惕性要更高,考虑问题要更周密,不放过任何的蛛丝马迹。俗话说地好,狐狸再狡猾也终有露出尾巴的时候。凶手自以为精明过人,圈套设置得完美无缺,其实在这完美之中,却也露出了破绽。” 看到大家聚精会神的听着,一扫刚才低沉的情绪,白云清感到宽慰,他分析道:“凶手能够随意出入项云的家,说明他与项云的关系不一般。我们前一段时间的调查,排除了众多的不可能,剩下可供选择的目标就很少了。这是其一。其二,凶手设下圈套妄图嫁祸于周子坤,说明凶手与周子坤有仇恨,或者周子坤的存在对他是一个极大的威胁。其三,凶手用钥匙打开项云的家门时,自以为做得很神秘,不想对面邻居家的小狗却听到了动静,发出了叫声,而这一点却恰恰也被我们注意到了。这恐怕是凶手所没有想到的吧。” 白云清的分析,重新燃起了大家的希望,会议室里气氛一下子活跃起来。白云清看了一眼张平,示意他接着往下讲。 张平点了点头,待大家的议论声低下去后,然后说道:“上次案情分析会上,大家经过调查梳理,还有两个人有犯罪嫌疑。因为周子坤的出现,被我们忽略了,这两个人大家还有印象。一个是项云的前夫展飞。案发当晚他独自一人在家,因此有作案时间,而且他右手背上有新鲜的抓痕,据他本人交待是被猫抓的。当时考虑到他的血型是A型,与现场遗留物成分不同,就把他排除了。另一个是吉利公司的财务主管林雨,他与项云关系密切,项云离婚的直接原因就是与他有不正当的两性关系。虽然现场也留有他的指纹与毛发,但因为他的血型是O型,而且案发当晚他与朋友在某宾馆娱乐,不具备作案时间,因此也把他排除了。现在看来,我们当时的作法确实有些不妥。正如刚才白队长分析的,现场遗留下的物证与本案并没有直接的关系,极有可能是凶手故意设下的圈套。正是基于这点考虑,我们分析,案发前凶手设置圈套的时候,是得到了死者项云的配合或者同意的,否则的话,凶手不可能在周子坤离开后迅速赶到现场,这么短的时间,如果仅用巧合来解释是说不通的。不过,事前凶手肯定对项云隐瞒了真实的目的,项云被他利用了。凶手杀害项云的目的,当然是妄图嫁祸于周子坤,他这样做的动机是什么现在还不清楚。” 这时,白云清插话说:“据周子坤讲,公司有人反映林雨炒股票,数额很大,他怀疑项云与林雨二人合伙挪用了公司的钱。因此,周子坤的存在对林雨是一个极大的威胁。而项云的前夫展飞,在与项云离婚以后,一直没有再结婚,对项云还很有感情。但是,由于周子坤的关系,项云日渐放荡,与很多人发生了不正当的两性关系,这使展飞极为难受。他曾说过,项云水性杨花,活着也是个祸水,死了倒好。据此分析,展飞既有杀害项云的动机,同时在内心中对周子坤也怀有刻骨的仇恨。” “上述的分析说明,凶手只能是与项云关系极为密切的人。相比之下,展飞的嫌疑更大,当然,林雨的嫌疑也不能排除。凶手设下了圈套,目的非常明确,就是杀掉项云嫁祸于周子坤,达到一箭双雕的目的。” 2 在市局刑警支队的一间办公室内,张平与林雨面对面地坐着,不过气氛并不紧张,张平身穿便衣,态度也很和蔼,完全不象是审讯的样子。 张平客气地为林雨倒了一杯茶水,然后如同在做例行调查,很随意地问起了被害者生前的生活和有关展飞的情况。林雨也尽其所知,把两个人的情况作了如实介绍。 在谈话的过程中,不时有一名刑警走进来,在张平的耳边低语几句,便离开了房间。这时,张平又会问林雨一些有关展飞的问题。 与此同时,在另一间办公室里,展飞低着头孤独地坐在沙发上,白云清在办公桌的后面冷冷地看着他,似乎在追回什么。不时发出严厉的呵斥声,气氛好象有些紧张。 看到眼前的情景,林雨心中一阵暗喜:“我的计划成功了!”警方似乎深信不疑:凶手就是展飞。 十几天前,公司秘书科的小张对林雨说,公司保卫科的陈阿三去医院查体,听医生说林雨是炒股的高手,赚了几百万呢!陈阿三回到公司后,向老总周子坤打了小报告。这个消息,使林雨大吃一惊。 半年前,林雨与项云合谋,以财务主管的名义,私自挪用了公司的一千万元,并设想将这笔钱投放到股市上去赚取利息后,再不声不响地把本钱还回来。项云负责做假帐,林雨则以他人的名义具体操作,这样,以后即使进行调查也不会被发现。这是经过两人周密考虑以后,才作出的决定。因此,他根本没有想到会被人发现。 凭着自身的机敏,林雨一入股市竟小有收获,赚了几十万元。但是,正如古人所说的:人心不足蛇吞象,两人商量反正也没有什么危险,干脆再赚一笔就歇手。这时,林雨的邻居,一位医院的护士却缠上了林雨,原来她也炒股票,非要林雨帮忙提供一些信息。林雨驳不过她的面子,就帮了她几回。不想,这一时的疏忽,却使周子坤得到了这个秘密。 林雨知道,根据周子坤的性格,公司的员工出现什么过错他都能容忍,唯独在钱的问题上却丝毫没有妥协的余地,可以断定他决不会在这个问题上放任不管。更要命的是,他在股市的投资这时竟牢牢地被套住了,急切之下难于弄到足够的资金还帐。林雨预感到自己的前途大为不妙,弄不好可能会有牢狱之灾。这时,项云悄悄地告诉林雨,周子坤最近要请会计公司的人来查帐,到那时两个人都完了。被逼上绝路的林雨,心里徒然产生了干掉周子坤的念头。然而,他又想到知道这件事情底细的只有周子坤和项云两人,一种杀掉项云嫁祸周子坤,自己独吞千万元巨款的想法油然而生。真是一箭双雕的好计谋,林雨不禁为自己的聪明而洋洋自得。 作案顺利地成功了。正如他所预料的,警方果真将周子坤作为重要的嫌疑对象。后来,当周子坤的嫌疑被排除以后,他才感到心神不安。他反复地回想作案经过,觉得没有任何漏洞,心想:只要作案的动机不让人察觉,绝对不会暴露的。今天,警方把他请到警局时,他的心里忐忑不安,事情这么快就暴露了?自己不在现场的证明很充分啊!当看到一同被请来的还有展飞时,他的心稍稍有些放了下来。后来,看到警察对他的态度很和蔼,让他回答的问题都与展飞有关,他紧绷的神经放松了,心中又重新找回了自信。这时,嫁祸于展飞的想法也产生了。 一名刑警面无表情地走了进来,又与张平低声耳语了一阵。 “项云被害前将一个五十万元的存折交给了展飞,这事你清楚吗?”张平以平静的口吻微笑着问道。 “这事我不知道。”对张平的问题,林雨有些不知所措,但他却敏锐地感到,自己的机会来了。 “项云每月的收入是多少?你是公司的财务主管,应该清楚吧。” “大约二千元左右,因为有一部分是效益工资,每个月的收入并不是固定的。” “这五十万元的巨款,你认为她是从哪里得来的?” “这几年,项云为公司处理过一些很重要的事情,公司给她了一些奖励,去掉她的日常开支,好象也不可能有这么多积蓄吧?” “会不会是她拿了周子坤的钱?周子坤与她的关系很密切,案发前还与她发生过性关系。” “对对对,项云离婚后,展飞始终梗梗于怀,特别是项云与周子坤好上了以后,展飞多次扬言要教训他。” 问到这里,张平脸色凝重地起身向外面走去,房间里只留下了林雨和一名书记员。 过了好大一会,张平面带笑容地走了进来,对林雨说:“再耽误你一点时间,过一会有名证人来指证一下,你就没有事了。” “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具体的情况还不太清楚。据说,展飞狗急跳墙,无凭无据地硬说你是杀害项云的凶手。刚才得到一个消息,项云对门的邻居,案发那晚看到了凶手。” “啊?”林雨顿时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突然感到眼前发黑,头晕目眩。“咳,怎么会有这样的事呢?” 张平好象没有看到林雨的变化,仍然笑迷迷地说:“再过十几分钟,那名证人来了,就可以戳穿展飞的谎言了。” 林雨心里不由得暗暗叫苦:证人一来,我就算交代了。警察似乎认为展飞是凶手,但证人一到,情况马上就会改变。林雨感到自己已经陷入了绝境。 正在这时,他脑子一闪,突然想到了什么,高兴极了,也顾不得细想,禁不住脱口而出:“项云门前走廊的灯没亮,证人不可能看到凶手吧!” 林雨高兴地差点蹦起来,就是证人来了也不会认出自己,展飞死定了! 就在他得意的时候,张平的脸上却失去了刚才的笑容,显出冰霜般的神色。他冷冷地问道:“你怎么知道走廊的灯没亮?你又怎么知道证人是在门前看到的凶手?我只是说证人看到了凶手,并没有说在哪里看到的啊!” 3 林雨被戴上了手铐,带进了审讯室。为了便于下一步的预审工作,副支队长鲁卫东也一同参加了审讯。 “你们不能把我当成罪犯!”一进审讯室,林雨一脸的愤怒,对坐在审讯台后面的白云清、鲁卫东二人吼道。两名值勤警察将他按到了椅子上。 “你这么激动干什么嘛?是不是杀人凶手,你自己心里还不明白。”白云清对着暴跳如雷的林雨冷静地说。 “不就是一句口误嘛!”林雨好象已经明白自己中了警察的圈套。 “口误?没到过现场,你怎么能说出刚才的话。” “我晚上经常去项云的家,那里的情况我很熟悉。我作出合理的推断,帮助你们破案有什么错?”林雨振振有词的说,好象他是协助警方办案的功臣。 “你晚上去项云家,不会摸着黑上去吧?”白云清沉着地应对,“那是声控感应灯,上楼的脚步声就会使灯亮起来。如果不是偷偷摸摸办坏事去了现场,你怎么会知道到灯不亮呢?” “你们是在诱供!有本事把证人请出来!”林雨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 “你以为我们真的没有证人吗?” 林雨心里一惊,大脑飞快地转动着。事前,他曾做过实验,项云家门前的路灯是声控的,声音达到一定的分贝才会自动地亮。作案时,他轻轻地上楼,悄悄地开锁,灯是不会亮的;离开时,他将门虚掩,没有发出一点声响,灯也没有亮。也许警察又是在唬人! 想到这里,林雨自信地说:“那就把他请来吧。” 白云清笑了笑:“你以为证人就一定是人啊,我们的证人可是一条小狗。它听到了你开门的声音,而且叫了起来。这一点,你不能否认吧。” 林雨惊呆了,证人是条狗,这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的。不过,他很快镇定了下来。 “那条狗它能说出是我到了现场?真是天方夜谈。”林雨又显出了满不在乎的样子。 “狗虽然不能直接说出凶手就是你,但却能证明凶手当时确实到过现场啊?”白云清话题一转,接着问道。“十八日那天晚上你在什么地方,有谁与你在一起。” “我与几个朋友在红灯笼夜总会喝酒,从晚上八点一直玩到第二天早上二点多。夜总会的老板和我几个朋友都可以作证。” “你那个几朋友是肖军、王磊和范运刚,夜总会的老板叫雷彬,对吧?” 林雨点了点头,冷笑了一声:“知道了你们还问。” “他们证实,那天晚上八点多,你们四人确实是在夜总会喝酒,可喝酒期间你又干了些什么?” “唱歌、跳舞、打牌,还能干什么?” “你撒谎!”白云清怒为可遏地用手一拍桌子,呵道,“十点到十二点之间你又干了什么?还不说实话吗?” 林雨头上的汗流了下来。 “让我替你说吧。你们四个人一人带着一个小姐去包间里单独娱乐,你带的那个女人叫李梅,今年十九岁,东北人,长得很漂亮。事后,你给了她一千元保密费,但是这一千元也没有封住她的口。她向我们交待说,那天晚上你只在包间里坐了几分钟,然后对她说有急事要办,让她一个人在房间里呆着不要出来,装作你一直在里面的样子,费用你照付。当时,你欺骗李梅说,你离开的事如果被朋友知道了会不高兴,让她替你保密。为此,你支付了一千元的保密费。一个半小时以后,你又悄悄地回去了。十二点钟的时候,你们俩一起离开了包间,给别人一种你一直在里面的感觉。这件事瞒过了你的几位朋友,也骗过了我们上次前去调查的人员……” 林雨仍故作镇定地说:“这也很正常啊,一起去嫖娼,如果我一个人不办事的话,朋友们会不高兴的。再说,我不想办那事,坐在房间里难受,离开了一会散散心,有何不可?那就能说明我是去杀人吗?” “十点十分左右,你从夜总会出来,驾驶着你的白色桑塔纳汽车,去了项云所在的花园小区。路上,你花费了十五分钟,所以到达小区的时间是十点二十五分左右。你把车停放在小区花园北面的小树林旁,离四号楼很近。将车停好以后,你坐在车内静静地等着。十点四十分左右,你看到周子坤从项云的家中出来驾车离去。这时,你收到了项云给你打的一个电话,但你并没有接听,因为你知道她打电话的原因。然后,你离开汽车徒步走向了项云的家,路上花费了大约三分钟。十点五十分左右,你来到了项云的家门前,用钥匙轻轻地打开了房门。由于你动作很轻,走廊里的声控感应灯没有亮,但项云对门家养的狗却感觉到了,发出了叫声。进屋以后,你将项云杀死,然后小心地在屋内寻找什么东西。离开项云家的时候,你轻轻地将门虚掩上,没有发出一点声响。然后迅速回到停车的地点,开车离开了小区,这时是十一点十五分。十五分钟以后,你返回了夜总会。” “推理,全都是推理,你们没有证据,是在诬陷好人……”林雨有些控制不住自己情绪了。 “这里有电信公司出具的案发当晚上项云家的通话清单,还有小区保安和四号楼冯大爷的证词,你看看吧。材料上清楚地写着,你的车是白色桑塔纳,车号尾数有一个8字。” “这是无中生有,血口喷人!”林雨气冲冲地站起身来吼道,接着被身后的警察按到了椅子上。“我与项云无冤无仇,为什么要杀她?” “你们合谋挪用公司的巨款炒股,被周子坤发现了。于是,你杀害项云灭口,妄图嫁祸周子坤,达到一箭双雕的目的……” 林雨最后的防线被突破了。他瘫在了椅子上,两只眼睛露出了空洞、茫然与绝望的神情,面如灰土,汗如雨下,双眉紧锁,心头忽然涌出一股难以言状的悔恨…… 这桩扑朔迷离的凶杀疑案,终于在白云清及他的战友们与林雨的斗智斗勇中渐渐显露出了庐山真面目。 事后,白云清对张平等人说,当时他的心里真是捏着一把汗。虽然已经掌握了林雨的作案动机、作案时间等证据,但是如果不能在他是否到过犯罪现场的问题上有所突破,他还会提出其他的理由予以狡辩,最后的结果会是什么样子还在两可之间。如果林雨再狡猾一点,处事再稳重一点,自信心再强一点,无论我们设置什么样的陷井,他都不会陷进去。 “心虚、惊恐,是每一个罪犯都必然具备的。”白云清说。 然而,白云清在这时怎么也没有想到,林雨接下来的供述,却是那样的惊心动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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