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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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
天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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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刘伟和莉莉来到红砖湖案发现场,秦婆婆的房子已经卖给了开发区私营经济园的一位开工厂的浙江老板,成了在老板厂里打工工人的宿舍,而弄子口的修车铺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间小饭铺,经询问才得知,修车铺早在一个多月前就转给了他,听说修车老板到广东打工去了,生意做的好好的,突然就关门,让人不明白。 “怎么办?”站在路旁,莉莉问道。一辆汽车飞驰而过,掠过的寒风令莉莉打了个寒战。 “还是尽量去查证那晚郝翎出来后的行踪吧。你冷吗?”刘伟问道。都冬天了,莉莉还只是套了件羊毛衫。粉红的羊毛衫配件洗白的牛仔裤,还真的亮丽。年轻就是好啊!看看自己,虽然阳光高照,虽然西服革履,毛衣毛裤也都穿上了,可还是时不时感觉到冷。 莉莉摇摇头。他们按照郝翎所说的,在弄子口向西沿路走去,走了大约十几分钟,路旁真的如郝翎所说有一个公汽停靠站台,旁边有一家社区门诊,离门诊不远,有一家副食商店。那是一间不大的副食商店,店主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正在看电视。刘伟和莉莉走上前去,刘伟买了一包烟。把烟拆开,叼上一根,又递给店老板一根,店老板给刘伟点上。 刘伟美美地吸了一口,“老板,生意怎么样?” “还行吧。糊口而已!”老板还在看电视。 “老板,向你打听点事,麻烦吗?” “可以呵,什么事?”老板的眼睛终于离开了电视。 “你知道离这不远,今年,呵现在应该说是去年,去年十月份发生的一宗命案吗?” “知道呵怎么不知道!听说凶手已经判了死刑。” “是啊。那你认识郝翎吗?也就是你所说的凶手。” “我怎么可能认识他?听说他是一个法官,而我只不过是一个下岗工人,犯得着吗?” “那是。我是郝翎的辩护律师,我叫刘伟,这位呢是我的助手莉莉,我想问你一些案发那晚的一些情况,你愿意如实地回答我的问题吗?”刘伟又递给老板一根烟,并给他点上。 “这个嘛……行啊。”店老板犹豫了一下,答应了。 “我们可以录音吗?”在得到店老板的同意后,刘伟拿出烟盒大小的录音机,按下录音键。 “我叫刘伟,是郝翎的辩护律师,还有助理律师李嘉莉在场。莉莉,你说句话。时间:二零零四年元月二日上午九点二十六分,地点:冈洲市冈洲区冈洲大道,请问老板,你这门牌号是多少?” “一百零六号。” “地点是冈洲大道一百零六号,询问证人!对不起老板,我们真的可以录音吗?” “可以。” “你保证能如实的回答我的问题吗?” “你这人怎么这样罗嗦呵?我不是说了吗?” “对不起,这是我的习惯。你叫什么?” “我叫方今,方圆的方,今天的今,你就叫我老方吧。” “好的,老方,那我就不客气了。你能不能回忆起去年十月二日晚上发生的一些事情?” “去年十月二日晚上?让我想想。那应该是放假了吧?对,是放假了,国庆长假。我记得我儿子初中也放了三天假,现在的小孩读书真是可怜。本来我是答应儿子,要陪他去打几天的球,可他妈妈说要带他去他姨妈家,所以,球就没有打成,我也只好还是成天的守着这商店。原想趁放假,我陪儿子玩,让老婆来守店,我也好轻松轻松呢!到了二号晚上?生意嘛,还是和平时一样,平平淡淡。所以,也就和平时一样,我和几个老牌友,又斗起了地主!” “从什么时间开始的?” “大约九点吧?我不记得了,反正平时也差不多是这个时候开始到十二点结束。因为有一个牌友总是第二天要上班,所以,一般的情况下,牌局都会在十二点不到就结束的!” “那…有没有买东西的人啊?” “有呵,零零星星的,肯定有嘛,不然我还守什么嘛,你说是不是啊?” “那是。那…那天晚上,你对买东西的人有没有印象比较深刻的?比如说买的东西、言行举止等方面比较特别的一些顾客?” “我想想。对了,有一个大老爷们买了一包卫生巾,还有一条女式短裤,呵呵,肯定是被老婆支使出来的,还是大老爷们,我可从来不给老婆买这些东西的,晦气,呵呵……”店老板看了看莉莉,停住了笑又接着说道:“还有一个人我印象比较深,那个人买了一包烟,和你刚才买的牌子一样,后来见我这有卤蛋,也买了几个还有一瓶啤酒,就在我这喝的,对着瓶子,就着卤蛋,还看我们打牌呢!当时,他就站在我身后,那时我牌运不好,一对马还有三个二也是输,还连输了几把,我心里还怪他呢,特意还回头看了他几眼,他也不理会,似乎心不在焉……” “那你还记得是什么时候吗?我说的是你所说的印象比较深的第二个人,那个买了烟、啤酒还有卤蛋的那个人。” “大概十一点过几分吧?” “你怎么这样确定?” “因为那天晚上老王的火特别的好,对了,老王就是那个第二天总要上班的人,那晚,他的火特别的好,老看表,看的让人心烦,我就说,你明天又不上班,老看什么表啊?才十一点多一点嘛,今天可以多玩一会。不一会,那个人就来了。” “然后呢?” “然后?他吃完了,付了钱就走了呗。他一走我就转火,要不了几把,就让老王把一晚上进的钱全都吐了出来。啊对了,当时那个人的手机响了,这点给我印象很深。他的手机是那种彩屏和弦音的,铃音特别的好听。因为当时我也正想换一部彩屏和弦音的,抽空上街看了好多回,太贵了,想等搞活动的时候便宜点再买,所以,这一点我记得很清楚。” “那你能不能描述一下这个人?” “描述?嗯……很高,比你还高,大概有一米八吧?穿着黑色的夹克衫,戴着眼镜,胡子拉茬的,头发好象中分吧?嗯…我想大概也就这么多了。” “那你看看是不是这个人?”刘伟拿出郝翎的照片,递给店老板。 “可能是他吧?我不敢确定。”店老板仔细的看了看,“因为是在晚上,我又只看了他几眼,我真的不能确定。也许,当这个人站在我面前,我会认识的。” “那好,谢谢!假如说,要你把刚才说的这些话,让你在法庭上说,你能吗?” “可以呵。只是我干吗要到法庭上去说呢?” “我们请你呵。说不定你的话还能救一个人的性命呢!” “你说的是郝翎?那晚那个买啤酒的人是他?难道这个案子不是他做的?” “我们也不能确定,也不是该我们确定的,那是法院的事情,我们只是尽可能地为他找一些有利的证据。你刚才说的,都是实话实说吧?” “那当然。我这个人本就是个实在人,象你说的,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呢!要不然,你们还可以去问问老王老李嘛!那天就是我们三在这打牌呢。我把他们的电话、地址写给你们,你们可以去求证嘛。” “那行,谢谢你了,我们会去的。假若真的需要你出庭作证,你能去吗?” “那…可以是可以,不过我的店怎么办?你们要知道,老婆在上班,儿子在上学,平时也只我一个人看着,可能走不开呵。” “到时候,我们会给你补偿的,虽然不是很多,但我想也能弥补你关门的损失。” “那行。作证不是每一个公民应尽的义务吗?” “那我先谢谢你了。我想请你把你的姓名、地址、联系方式留下来,可以吗?” “非常感谢你!”刘伟与莉莉相视一笑,莉莉的眼睛亮晶晶的,肯定是高兴。刘伟将店老板写的地址等装进包里,又递给店老板一支烟,“顺便问一下,你认识孙东民吧?” “当然认识,我常到他那儿进货呢!离这不远嘛。很可惜,这个人就这么死了,还死的这样惨。” “那你认为他这个人为人怎么样?” “还行吧,也没打多少交道。不过,我觉得他对钱看的很重。话又说回来,现在哪个人不把钱看得重呵?都是辛辛苦苦赚来的,你说是不是?还有,我知道,他也喜欢玩牌,玩麻将、斗地主,他斗地主可精呢,我有时候进货时正碰到他在店里斗地主。听说,出事的那天晚上,他还出去打过麻将呢!” “是吗?”莉莉一听,眼睛更加亮了,她兴奋地问道:“老板,能不能请告诉我们是听谁说的?” 店老板看了一眼一直沉默无语的莉莉,“是听自行车修理师傅老罗说的,他就在孙东民店前边的路旁摆了个修车摊子,你们去问他吧!” 刘伟和莉莉真的很兴奋,再也不感觉到冷了。没想到收获还真的不少。刘伟关了录音机,再三感谢店老板的帮助,和莉莉又走回来,通过修车师傅老罗,又找到路对面开药房的童靳,一番寒暄,一番介绍,最后也取得他的同意,对谈话进行了录音。 “对不起,耽误你做生意了。听人说,在去年十月二号晚上,你和孙东民一起打过麻将,是吗?”因为童靳一见莉莉,眼睛放光,目光在她的身上转来转去,于是,刘伟就暗示莉莉,由她来主问! “没关系。真的,我很高兴能帮助象你一样漂亮的小姐。小姐你坐。”童靳从柜台里拿出一张板凳,递给莉莉,又转过头对刘伟说:“对不起,只有一张板凳,只好请你和我一样站着了。” “没关系,应该的。”刘伟答道,他很知趣地低下头,假装在看柜台里的药品。这是一间不大的药房,药品并不是很多,都是些便宜的常用药,似乎还附带为附近的居民看病、打针什么的。象这样的药房在冈洲居民区中很是常见。 “那天晚上我是和孙东民一起打过麻将。我们平时也常聚在一起,搓麻将、斗地主,当然带的水都是很小的,主要是娱乐娱乐,打发时间。” “那我能问问那天还有谁吗?” “小姐你也太客气了。还有小张,也就是孙东民店隔壁门店的美发师傅,再就是我和孙东民原来厂子里的同事小李,李德闻。”看到莉莉鼓励的眼神,童靳更是兴奋,“这个牌局还是李德闻扯起来的呢。我们三人原来都在省链条厂上班,我在医务室,他们在车间,后来厂子不行,我们都下岗了,我就和孙东民一样,在家门口租了间门面,做点小生意,当然也只是糊口而已。而李德闻是住在厂子里,听说他到广东打工去了,混得还不错,好几年没有回家了。这次他说是趁国庆长假回来看看,他还说,用这几年打工挣得的钱,在开发区的安居工程买了房子。因为过几天还要走,听说我们在这做生意,就特地过来,说晚上聚聚,说好几年没和哥们打牌了,所以就……” “请问你们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大约八点吧?本来我们可以早点的,可是正好那天孙东民的老婆有些不舒服,天刚黑就回家了,店里没人看。还是李德闻总催,孙东民才不得已提前关门,还要我们帮他收拾呢。平时他可总是开门到十二点多呢。” “那是在什么时候散场的呢?” “晚上十点半。” “对不起,我打断一下!”刘伟听到这里,突然插上话。“我平时也爱打打小牌,我知道,如果碰上合适的时间,又是难得一见的朋友,一般情况下,牌局不会这么早就散了。你们那天为什么这么早就散场了啊?” “是啊,本来我们说好的要玩一个通宵。平时我们玩牌也带水,但很小,纯粹的娱乐,消磨时光,输赢也就几十百来块钱,不伤筋骨也不伤和气,多好!可不知怎么搞的,似乎是显示他有钱似的,李德闻非要来大的。小姐你也知道,在外玩的男人嘛,有时候就是爱面子,既然他这么坚持,我们也只好同意了。可不知怎么搞的,那天晚上又特别的邪乎,孙东民的火特别的好,手气特别的顺,要怎么和就怎么和,而李德闻却是从头到尾没和过几次,所以到了晚上十点多,我和小张倒没有输多少,也就一、二百元钱吧?李德闻却输了一千多,怕有两千了吧?看孙东民那得意劲,那架势,好家伙……结果,弄得李德闻和孙东民吵了起来,还差点干上了,这不,到了十点半,牌局就这样不欢而散。一散场,孙东民就走了,李德闻气鼓鼓地坐了一会也泱泱而去,我和小张看时间还早,就又找人在我这干了个通宵,损失的钱总算又找回来了。只是想不到,孙东民当晚就出事了,真是乐极生悲啊。” “那你以后还见过李德闻吗?”莉莉问道。 “见过,第二天下午我去医药公司进货,在路上碰到他。他提着包说要回广东了,脸上还有几处抓伤,我问他怎么回事,他说打牌输了,心情不好,跟老婆干了一架。哈哈,这小子,本来就是一个怕老婆的主,这一次输了这么多钱,也难怪他老婆不依不饶的。后来,他还多次打电话给我,询问关于孙东民案子的情况,说如果不是他那晚硬拉着孙东民打牌,说不定不会出事的,心里很后悔难过什么的。其实我说呀这都是命里注定的,怪不得谁。直到前两天,他还打电话问呢,我告诉他凶手已经判了死刑,他才显得高兴点……” 已经中午十二点了,走在路上,冬天暖洋洋的太阳照在身上,真是再舒服不过了。 “孙东民是十点半回家的,而郝翎也是十点半离开李曼玲的,他们在弄子口相遇,随后郝翎又都有人证证明他没有时间作案,我可以肯定地说郝翎不是凶手,可以摆脱杀人的嫌疑,我看那叫李德闻的人倒有杀人的嫌疑。刘老师,今天可真是收获不小啊。”莉莉一扫昨天的阴霾,显得十分的高兴, “是啊,随着调查的深入,情况正在向有利于郝翎的方向发展。” “经过我们的调查,可以说郝翎并没有作案的时间。可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郝翎却又将这一切揽在自己的身上。看冈洲日报的报道,似乎他的口供有侦察机关的录相加以佐证,并没有刑讯逼供、诱供啊。” “有没有刑讯逼供和诱供,并不是一段录相就能证明了的。郝翎不是说了吗?连续几天的没日没夜的讯问,冈洲日报不也说郝翎‘与公安机关侦察人员对抗五昼夜’吗?没日没夜的审讯是不是疲劳轰炸?是不是变相的肉刑?算不算刑讯逼供的一种形式?郝翎的意志在突然听到自己所挚爱的女人被杀后,就受到沉重的打击,随后自己还被指控就是杀人凶手,然后在这样的没日没夜的审问中,审讯人员可以将他们所要的东西,不停地向他输灌,进行日夜洗脑。试想一下,在这样的情况下,任何有着坚强意志的人都有可能被突破。然后,在郝翎意志完全垮掉、身心极度疲惫不堪的时候,再换成所谓的合法的程序化的讯问,是不是可能很容易得到所需要的口供和录相?我敢打赌,侦察机关所称的录相,一定只有他们所希望要的那段,他们敢提供全部几天的讯问录相吗?要么没有,即使有,要么销毁要么秘而不供。所以郝翎的口供并不是最大的难路虎,并不是坚不可摧的,用行为心理学就可以很容易击破。更何况,在其他证据不能组成完整的证据链的时候,从法律上来讲,单凭口供是不能定罪的。而从控方一审所提供的证据来看,除了口供,其他的证据并不能组成完整的证据链!”刘伟似乎又回到了课堂,变得滔滔不绝起来。 “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完全有把握把这个案子翻过来?”莉莉兴奋地问道,“如果真的能这样的话,那我们可就出大名了!”莉莉满面红光,似乎是已经成功了,在接受人们的赞叹! “唉,越是这样,我越是担心啊。”刘伟沉思道。 “还担心什么?” “你想想,凭我们就可以轻而易举地调查出郝翎不是凶手,那凭公安机关的权利、人员、技术和条件,为什么就调查不出来?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一开始他们就没有调查,就认定是郝翎干的。为什么会这样?即使在破绽百出的情况下,还认定郝翎是凶手,还一路过关斩将,杀到一审宣判,这说明了什么?为什么政府要那么积极地介入?还要办成所谓的铁案?这可不同寻常啊。” “是呀,经刘老师你这一说,倒使我醒悟,真的是这样的啊。那到底是为了什么呢?”莉莉的兴奋犹如火苗遇到了雨水一下子就灭了。 “为什么?我也不知道。是谁与郝翎有这么大的仇恨,非要致他于死地不可?而谁又能支配这一切?或者是不是为了保护什么人而把郝翎当替罪羊?是那个开奔驰车的人吗?唉,暂时不想这么多了,我们还有许多事要做呢。查证电话,对上午我们收集的证言作进一步的查证,会见郝翎,弄清郝翎以及几个被害人的人际关系,还要上法院查阅案卷等等,我希望这些能在春节前可以眉目清楚。辩护律师的任务就是重新组合过去发生的事件,并为他的当事人提出具有说服力的事实。他就象考古学家一样,必须去寻找和挖掘陈旧的证据。而辩护律师怎么会知道在哪里去寻找证据,寻找什么样的证据呢?毫无疑问,这是对准备工作是否充分的最高考验。就我所知,每一个参加过法庭审判的律师都承认,充分而正确的准备工作是赢得胜诉的关键。我记得美国著名辩护大师路易斯.尼察说过:‘充分的准备工作,使愚蠢的人变得聪明,聪明的人变得出色,出色的人变得稳操胜券。’美国另一位辩护大师也曾说过,辩护若没有进行细致和耐心得准备,便一钱不值。任何雄辩,任何机敏的应对,任何关于法律的知识,都不可能取代对事实的掌握。对于辩护来说,事实比语言更重要,因为从根本上来说,辩护并不是基于语言,而是基于语言所描述的事实。因此,合理地组织事实就是辩护,仅仅靠策略并不能走多远,在巧言妙语之后,必须要有实质性的东西。或许,在我们中国的法庭上,可能很难看到影视上或美国律师那种滔滔不绝的雄辩场面,但我想,周详而充足的准备工作还是完全必要的。按照一审的速度和某些人急不可待的心情,我想二审会在春节后不久就会开庭。我希望到时候能够公开开庭审理,能让我们有机会在法庭上展示我们的调查结果。唉,看情形,只怕我们的希望会落空。我希望我们目前的身份还没有被公检法察觉,不然,我们的调查就再也不会象今天这样顺利了。” 查证已经取得的证人证言的调查,虽然不是很顺利,但也都得到了确认。通过一个在移动通信工作的学生,也很顺利地得到了郝翎去年十月份的电话清单,对他所说的几个确定时间的电话作了进一步的确证:他确实在去年十月二日晚上八点半接到过李曼玲的电话,也确实在十月二日晚上十一点十五分接到过同学打自宾馆的电话。再将李曼玲去年十月的电话清单打印出来,可以看出,十月二日晚上八点半她确实给郝翎打过电话,也于十月二日晚上十点二十五分接到过神秘手机电话,这也与郝翎所说的相吻合。而这个神秘手机却在十月一日、二日多次打过李曼玲的手机,而且通话时间不短,这引起刘伟的注意。他再将李曼玲去年七、八、九几个月的电话清单打印出来,这个神秘手机在话单中多次出现,出现的频率、通话的时间更让人有一查到底的欲望。 将这个神秘手机的机主资料打印出来,看到该手机是去年七月初办理的,却也非常巧合地于命案发生后的第三天,即十月四号注销了。按照手机机主资料提供的身份证地址,却查无此人,显然,这个叫曹白的人是虚构的,这个手机是以假身份证办理的。将这个神秘手机的几个月的电话清单打印出来,通话对象到也简单,除了多次打给李曼玲之外,一次是打给一个固定电话,一次是打给一个138的手机,而更让人生疑的是该手机还于十月二日晚上十一点五分打过一个139的手机,将138、139手机的机主资料打印出来,138的机主叫刘心欣,而139的机主名字却让刘伟和莉莉大吃一惊:竟然是市公安局刑侦大队队长贡元。这个神秘人物曹白是谁?他与李曼玲和贡元是什么关系? 刘伟和莉莉赶忙找来一本零三年版的电话黄页,找出在那个神秘人曹白的手机里出现的固定电话的机主倪青华。这个倪青华、刘心欣又和曹白什么关系?是偶然打错了吗?调查一时陷于僵局。 “那我们是不是查查案发现场当晚出现过的那辆奔驰车?”莉莉问道。 “查当然是可以的。问题是通过什么途径?我们几乎对车辆知识一无所知,通过车管所吗?那可是公安局的机构,而我暂时还不想让他们知道我们的身份。对了莉莉,为了安全起见,这几天我们的调查情况,最好不要让其他人知道,连你爸爸也不行。这个案子的背景太复杂了,越查越心惊,越查越心凉,我们的保密工作做得越好,就能使我们的调查更顺利,我们的安全系数和胜率也就越高。”刘伟想了一下,叮咛莉莉道。 “我们到看守所吧。再见见郝翎。”刘伟想了想,突然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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