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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罗斯文化100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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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生活和娱乐


  农民的生活:农民的居住条件非常简陋。普通农户的院子有木房(顶上用板条或禾秸盖)、贮藏室、牲口棚。情况稍好的农户有庭院、住房、贮藏室、天篷、杂物房。由于住房简陋,过冬时人和牲口(牛犊、猪)以及鸡、鹅等往往住在一起。屋里昏暗,只能从小天窗进入一点光线,墙壁、顶棚布满烟尘,照明用松明。陈设只有简单的桌和长凳。长凳既作坐用也作睡觉用。夜里,把毡、羊皮袄或其他软的衣服铺在长凳上面,就可睡觉用。冬天,全家睡在炕上。比较富裕的人家有存放衣服的大箱和盒。穷人把衣服挂在靠墙的杆子上。衣服大多自己缝制。天冷时穿羊皮和粗呢。夏天穿粗麻布。脚穿用树皮编织的鞋。在《谢尔盖·拉多涅日斯基传》的插画中,可以看到穿着短衣和树皮鞋的农民。农民的生活用品几乎都是木器和陶器。餐具为木盘和木碟。饮具为木长柄勺、木小勺、木碗、木酒杯。食物大多在陶盆上煮。铁与铜的大锅、煎锅尚属罕见。

  农民主要的食物是谷物。谷物磨成面再烤成面包、饼或煮成浆糊状食物,也用于做啤酒、克瓦斯。蔬菜有鲜白菜或酸白菜、胡萝卜、甜菜、萝卜、黄瓜、芜菁、洋姜。农民几乎只有逢年过节才吃肉。由于河流、湖泊多,鱼类丰富,吃鱼比吃肉多。

  富裕农民的居室稍微舒适。院子用栅栏围起来,比较宽敞,房间比较多,有木房、干草棚、贮藏室、鸟笼、浴室、果园。贮存的东西比较多。还置有磨盘,自己磨面。1597年,波克罗夫斯基修女院的管家瓦西里耶夫被盗的财产有:英国蓝色单排扣无领男衣、英国深绿色防寒兔皮里呢大衣、蓝色呢帽、装着钱的钱袋、海象骨框的刀。另外,从他的马厩可牵出带挽具的爬犁的马。市民的生活:城市手工业者、商人的生活和富裕农民的生活比较接近。在诺夫哥罗德有一个叫做谢莳·萨阿达奇尼克的。他的院子用尖木桩栅围起。在木桩栅中有带遮阳的大门。院内有正房、贮藏室、澡堂、地窖。菜园里种植了果树,还备有炉灶供夏天用(避免住房烤火)。有的市民在房里装了烟筒。称“白”木房或“白”正房,以别于烟雾从屋顶的窟窿出去的“黑”木房。窗户通常装云母,个别也装玻璃。

  在比较富裕的市民中,室内有圣像。圣像既是宗教的象征,也是主要的装饰品。圣像用银质、压上花纹的衣饰遮蔽。有时在衣饰上面还缀宝石、珠子。日用品有各种铜、铁、锡做的器皿,如大锅、酒器、高水罐、盘、调料汁盂、煎锅、烛台。偶尔也有银酒盅。箱、盒内存放毛皮大衣、男长衣、肥袖女衣和用呢绒、丝绸做的其他衣服。冬天穿用鼬鼠皮或松鼠皮做的衣服,在衣服外面套海狸皮的围脖。

  莫斯科大商人,有的盖起了石砌的邸宅,但大多数仍住木房。诺夫哥罗德、斯摩棱斯克、尼日涅一诺夫哥罗德的住房都是木结构建筑。著名的大商人、大地主斯特罗甘诺夫家族住的也还是木房。膳房有大量金银餐具,既有俄罗斯的酒盅、酒杯和其他酒器,也有德国的大高脚杯,居室有各种贵重、绮丽的呢绒、毛料、绸缎服装以及地毯等;马厩有东方良马。武器占了整个房间,有俄罗斯、东方和西方的武器,包括火枪、马刀、弓,还有2 座德国小铁炮。家具有桌、板凳。此外,有一种打击乐器——钹。

  16世纪中叶由司祭长西里维斯特编成的《治家格言》反映了当时市民,尤其是大商人生活的情况。《治家格言》规定,家里全体成员,从妻子、子女到各种等级的仆人,都要绝对服从家长。全部家庭生活都由家长安排,或者在他指导下由他的妻子安排,如果他信任的话。购买一切物品,如粮食、布、衣服等,都要严格注意节俭,尽可能使用自己生产的东西,如果买也要在价钱比较便宜的时候买。要注意培养孩子做手工和经商的本领。妻子除参加组织经济生活外,也要教育孩子。妻子若有过失,也和奴仆一样,要受严厉惩罚。这就从意识形态上规定了治家的原则。

  《治家格言》对妇女在家庭中的地位还进一步规定,姑娘出嫁以前必须服从父母,主要是服从父亲;出嫁以后必须服从丈夫。妇女要孤独地守闺房,同周围脱离联系,若会见旁人要先得到丈夫的允许。妇女被束缚在做手工、祈祷和单调的生活上面,见识狭小。实际生活中,只有上层社会的妇女才能按照《治家格言》的规定去做。广大劳动妇女,由于劳动和生活上的需要,不可能同周围世界隔离开来。妇女出现在大庭广众中,在市场上,是经常的现象。她们参加大规模的娱乐活动,如大筵席、圆圈歌舞、游艺会等,亦不足为奇。官吏的生活:普通官吏的住宅和富有市民的情况不相上下。他们穿毛皮大衣、男长衣、单排扣无领男衣、夏季宽短袖长衣。官家妇女的服装比一般城市妇女的服装有更多的装饰。

  高级官吏的住宅比较讲究,但依各自的物质条件和同宫廷亲近的程度而有所差别。16世纪,封建主大多住木房,只有个别住砖石砌的房。高级官吏亦不例外,住宅还比较简朴。1 6 世纪末,王公伊凡·别利斯基在科洛姆纳的庭院反映了当时高级官吏居住的情况。别利斯基家的院墙是用篱笆围成的。院内有几座两层的大殿,大殿之间有过道和塔楼相连。还有一些附属的建筑物,包括院门房、仓库、夏天临时卧室、厨房、面包房、澡堂等。

  高级官吏的居住条件虽还不够豪华,但生活相当阔绰。在叔依斯基公爵的财产登记清单上,有大量贵重料子做的男长衣、毛皮大衣、皮领大袍、宽大斗篷、夏季宽短袖长衣、夏季无袖女衣、女棉背心,还有镶嵌宝石的金戒指,其中—只镶日规。银、铜、锡的器皿列在—长清单上,其中最为名贵的是带玻璃器的食品箱。在当时,玻璃器是难得的舶来品。此外,有一座自鸣钟带装在金匣子里的玩具。

  上层社会的日用品从国外进口占相当数量,包括各种器皿、首饰、服装、地毯。16世纪的宗教文书曾提到“俄罗斯式的”、“鞑靼式的”毛皮大衣。绣金女工用“鞑靼花样”绣夏肥袖女衣翻领。在贵族家中摆设着东方的武器(马刀、宝剑)。东方的生活方式传到达官贵人的殿堂和绣金作坊。同时,贵族也追求西方的时髦。宽大的俄罗斯斗篷变成了外套。16 世纪中叶,贵族还普遍喜欢戴绣花小圆帽。16 世纪已经流行剪短发,剃(或拔)胡、髭。

  宫廷生活:1577 年,在科洛姆纳的沙皇宫廷还是一座旧式的庄园。它由正宫、底层宫室、天篷、顶子4 组木建筑群组成。建筑物之间有通道:窗户为封闭式,外表蒙着水汽。迎面的—条红门廊最为显眼,在门廊顶上有3个大天幕。莫斯科克里姆林宫则是一座崭新的石建筑群。柱和檐都有奇特的白石雕刻。在桌上和橱里摆着许许多多贵重的器皿。保存下来的只有伊凡三世的大高脚杯、伊凡雷帝和戈都诺夫的勺。平日食物有各种烤的大馅饼,有时有进口的大米和糖。调料有番红花、胡椒、肉桂、丁香,还有柠檬、葡萄干、扁桃。大公、沙皇举行盛大宴会时,往往有民间乐器演奏和滑稽节目表演。

  娱乐形式:滑稽节目作为民间传统的艺术形式,由于受到人民的喜爱,仍然经久不衰。滑稽节目艺人到处演出,漫游无定,聚集成群,人数多达60 一70 个,甚至上百人。他们出现在婚礼、葬礼上。任何庆祝活动都离不开他们。伊凡雷帝尽管在1551 年百章会议上反对过滑稽节目艺人,可事后他还是把滑稽节目艺人召入宫廷演出。据记载,1571 年,诺夫哥罗德地区曾为沙皇挑选了一批“快活的人”,并把他们以及狗熊一起送到莫斯科。有时,沙皇也和参加宴会的人——起化装、跳舞。

  民间盛行耍熊、拳击。妇女喜欢参加圆圈歌舞、荡秋千。这种娱乐往往同庆祝从古流传下来的多神教的节日有关,如:谢肉节庆祝送别冬天,圣灵降临节庆祝大自然复活,伊凡一古巴拉节(夏至)庆祝太阳神。这样,多神教的节庆和风俗习惯同基督教的节庆和风俗习惯结合起来了。农村的主要节日则同农业生产相适应。庆祝播种时,边玩边唱歌:“啊! 我们把黍播,播种。”春天放牧时也举行宗教性娱乐活动。农民最高兴的是庆祝自己终于完成了一年中繁重劳动的节日。禾捆是这个节日的象征。农村举办婚事也大多安排在这个节日之前。在当时统治者中盛行赛马。参赛者还以自己的技巧,马的品种、速度和装饰的豪华彼此炫耀。有些人还喜欢打猎。在瓦西里三世的宫廷里掀起了打猎热。瓦西里三世是犬猎和鹰猎的爱好者。伊凡雷帝好打熊。在莫斯科附近的契尔基佐沃村曾用篱笆围起一块地方,在沙皇打猎的时候,将熊放进去。

  用洋葱头比赛射击是这一时期颇受欢迎的娱乐形式。民间还流行着趾骨游戏、投钉戏(地上放一环,用大头钉插入土中)。还有许多室内游戏:跳棋、骰子、纸牌、象棋。伊凡四世是一个棋迷。在大公、沙皇的宫廷里,有银铸的或象牙、海象骨磨成的象棋。在民间,下象棋也有一定基础。1949 年,在莫斯科的扎里亚季耶曾发现普通市民用的木制象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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