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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罗斯文化100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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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饶有特色的习俗


  13 到15 世纪,罗斯人民的生活方式,由于文字记载和保存下来的实物不够,无法详细撰述,这里只提供一些大致的情况。

  居住:虽然石建筑早已出现,但在13 到15 世纪也只有极少数王公、贵族僧侣才能住上。对于大多数人民来说,木房仍是必不可少的住宅。据旧梁赞发掘的遗迹,木房宽敞,有木板地;屋顶为两面斜坡,用木板或茅草盖成。房中在木制台座上置泥掺草做成的炉灶,没有烟囱。富人家里有用砖砌成的炉灶,地下还有专门存放水果的窖。窗户靠近屋顶,以利于烟雾散出,用拉板开关。在基辅,除了木房外,还有许多穷人住的半窑洞式的住宅,即在地里挖—凹挡,在凹挡上建造木的构架,再往构架上抹泥而成。入窑洞,有一用工具砍成的土台阶,角落放1 圆顶形的泥掺草做的炉灶,没有烟囱。莫斯科居民大多住入地不深、呈正方形的木房。住房在设计上依主人的社会、经济地位而不同。直接建在地面的木房称“贴地皮”,通常在地势较低的地方,作为存放东西或饲养牲畜的场所。富人大多住两层楼房,有正房、卧室和厨房。正房在第二层,向阳,称“山房”,即在上面、山上的意思。富人院子的底层还有凉屋,里面无取暖设备,夏天炎热时可住人,也可存放东西。正房如果有采光好的窗户,就称为“亮屋”,主要用于妇女做针线活。很富足的人家还拥有3层楼房,上层有扶梯通往,门口有宽敞的天篷。天篷起初用于会客。在大公宫廷,这里设有宝座,亲兵经常在此聚集伺候。贵族住宅由若干单独的构架组成,其间有走廊相通。住房的摆设也有明显的区别。在普通房子里,只有桌、长凳,靠墙有坐卧两用的长板。在王公宫廷、贵族宅第里,有桌、长凳、小凳,都用雕刻、绘画装饰。座位配以靠枕、长圆扶手,脚下还放着小凳,有舒适的感觉。普通木房用松明照明。为了安全,松明往往插进炉灶的裂缝。比较富裕的人家,有金属的松明插座。更富裕的人家,则用蜡烛照明,或者将植物油装在灯碗上点燃。从16世纪大公的财产中,发现有银制的大烛台。

  服饰:从15 世纪的小型彩画,可以看出不同身分的人在服装上的差别。有些人穿长到脚后跟的衣服,衣襟、领口、翻袖缀绣花。另一些人穿短衣。大多数人穿流行至今的用腰带束腰的俄式衬衣。彩画附的说明写着,王公、贵族、商人才有长衫,“普通人”则穿短衣。在王公、贵族的服装中,从保留下来的名称看,男装有毛皮大衣、羊皮袄、短袖长衫、单排扣无领衫;女装有毛皮大衣、短袖长衫、肥袖衣、皮袍。短袖长衫和肥袖衣都是夏季穿的。这些衣服大多用从国外进口的呢绒、丝绒、绸缎缝制,并以貂皮或绸缎(缀珍珠、宝石)做的宽领子。

  劳动人民的衣料,主要是家庭手工织的呢绒和粗麻布。农民在冬天穿皮衣。熊皮大衣在当时最流行,属“普通人”的服装。农民戴的帽子的式样尚不清楚,但从一些画面看,他们光着头。农民常穿用树内皮做的鞋。市民多穿皮鞋。装饰品的花样很多,有镶宝石的戒指、链、项圈、金银扣的腰带、绣花绸缎的靴子、珠宝头饰、耳环等。

  由于对外交流的影响,一些青年贵族打扮得很时髦。罗斯男人一向留长发,更珍爱自己的胡须。古人认为,身体的灵魂全部都凝聚在胡须上。胡须是男人最神圣的东西,最高荣誉的象征,一旦失去就意味着要身败名裂。但是,年轻的贵族并不顾这些。他们把头发剪短,刮脸,甚至拔掉髭胡,像女人一样把面颊、嘴唇搽得通红。他们穿镶满宝石的长衫,着红绣花绸缎的靴。有的甚至穿一种窄的靴。穿着时,没有一个不难受的。为使身材显得魁梧,特意在肩部衣服下面垫小木块。他们还很讲究风度,诸如点头、伸手、迈腿,等等。妇女也不甘示弱,争相往脸上搽粉、涂色,把眼圈涂黑,把眉毛拔掉再贴上其他东西,还以包头巾,使头呈圆形为时髦。

  器皿:木、陶器皿是最普遍的日用品。木器几无遗存。文献中提到的木器有:大桶(中部宽两头较窄)、木桶(直筒)、水桶(用铁皮包钉)、洗衣盆、浅盆(托盘)、碗、勺、舀取器等。陶器保存下来的很多,常见的有瓦罐(常缀以一般粗的波状纹图案)、大钵、长柄勺。铜、铁、锡做的金属器皿价贵,只有在木、陶器皿无法取代时,才使用。金属器皿有煮饭和煮开水用的大铁锅、大铜锅,皆由若干块金属铆合而成。

  农民、手工业者主要使用木、陶器皿。富人也使用木、陶器皿,但贵重的器物在他们生活中越来越占重要地位。在王公、贵族的餐桌上摆着金、银器皿,其中有盛食物、饮料的大碟子、高水罐(带把)、碗、小碟、大高脚杯、大酒杯、长柄勺、盐碟、醋碟、胡椒瓶、芥末罐、勺等。也使用镶银框的牛角装饮料。牛角是打猎的战利品,是勇敢、荣誉的象征。

  饮食:作为农业国家,罗斯居民的主要食物为谷物:黑麦、小麦、大麦。富人主要吃白面包。大多数劳动人民都吃黑麦面包。庄园通常都在河边建水磨,碾磨谷物,也使用手磨。农民用手磨更普遍。磨面时,常在一个大的木制研钵把谷物捣碎,再把捣碎的谷物放在磨盘研成粉末,最后用罗筛筛面。面包是用温水和面,在发酵过程中烤成。民间的食物还有黍米、豌豆、燕麦。黍米熬粥,再加入适量的蜜是一种可口的食物。豌豆面和燕麦面可煮成浆糊状食物。蔬菜主要有圆白菜、芜菁,还有胡萝卜、萝卜、黄瓜、甜菜、南瓜、葱、蒜。肉类有牛肉、猪肉、羊肉和少量的鸡。鱼比肉更便宜,一般人家吃得起。奶制品(黄油、牛奶、奶酪)是很普遍的食品。奶酪更派上不凡的用场,婚礼宴席都离不了它。调料有植物油(用含油种子榨成)、盐、胡椒等。饮料都自己制作,主要有啤酒、克瓦斯(用面包发酵制成)、蜂蜜(用水冲淡发酵)。水果稀少,但在餐桌上也出现苹果、梨、李、樱桃等。榛子是大众喜爱的食物。

  富人的食品以品种多、制作精细出名。在贵族的宴席上摆着丰盛的肉和鱼,其中有大量野味,例如天鹅、鹤、野鸭、鹌鹑。富人家里有训练有素的厨师,能承担盛大宴会莱肴的制作。宴会可持续数小时,要耗费大量饮料,包括各种各样的蜜以及从海外(主要从拜占庭)运来的酒。

  每逢宗教节日或者什么纪念活动,不论在贵族中间,也不论在民间,都要举行大宴会。13世纪的文献《致无知者语》曾提到一次敬死者进餐的仪式;人们先进入浴室,在浴室挂上毛巾,摆满各种酒宴,请死者的灵魂洗脸并尝一尝美食,然后参加仪式的人自己吃起来。在隆重的宗教节日里,全村社举行聚餐。节日前,大家就要共同准备啤酒、蜜等。聚餐通常夏天在教堂附近露天举行,冬天则在村社房屋举行。除村社外,城市手工业者亦举办类似的聚餐活动。聚餐伴以唱歌、跳舞、杂技表演。普通群众在露天联欢。贵族把杂技演员请到家里表演。这些活动表明多神教在人民群众中还有很大的影响,并有悖于基督教的祈祷式和礼仪,曾屡遭教会的禁止。由于人民的反抗,这种禁止没有达到实际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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