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早晨,她把柳北和柳南送到幼儿园,便去医院上班了。没仗可打医院就没 有伤员,只有一些头疼脑热的干部战士,偶尔来这里开点药打个针什么的。他们所 有的精力是放在了建设医院上面。这天,刚一上班,马院长就拿着一张报纸来找柳 秋莎了。马院长的脸色很严肃,他便严肃地冲柳秋莎说:秋莎,我觉得还得打仗。 柳秋莎就说:咋了?马院长就指着报纸说:你看看,美国人和朝鲜打起来了。 柳秋莎不解,然后道:那又怎么了? 马院长叹道:战火都烧到咱鸭绿江边了,唇亡齿寒呢。 柳秋莎并没有把马院长的话当真,她现在正孕育在幸福之中。她相信这回肚里 的孩子,准是个男孩,她已经生过两个孩子,这次明显跟前两次不同,所以她有理 由相信,孩子一定是个儿子。 不久,就是在柳秋莎怀孕满5 个月以后,一天晚上,邱云飞回来了,神秘地冲 柳秋莎说:部队真的要去朝鲜了。 柳秋莎问:真的? 邱云飞就点点头。 柳秋莎自言自语道:又要打仗了。接下来,她开始抚摸自己的肚子,此时她的 心情很复杂。 没多久,部队终于接到了参战的命令。一时间,部队紧张了起来。柳秋莎所在 的医院也接到了参战的命令,报名的报告,准备的准备。 柳秋莎得到这个消息后,第一个就找到了马院长,她推开了马院长办公室的门 说:马院长,我要报名。 马院长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她挺起的肚子说:你没资格呀。 柳秋莎说:咋的,我咋就没资格? 马院长就找出一份文件,那文件上其中有一条就是说柳秋莎这样怀孕的女人是 不能报名的,文件就是命令,白纸黑字写着呢,柳秋莎又一次失去了参战的机会。 她心里有火,没处可发,回到家里,她只能把火发给邱云飞了,她脸不是脸, 鼻子不是鼻子地说:你看看,都是你办的好事。我嫁给你算是倒了八辈子霉了,总 是在关键时候,让我怀孕。 邱云飞理解柳秋莎的心情,他此时又能说什么呢。便拉着柳秋莎的手说:等咱 们儿了出生了,再也不要孩子了,以后还会有仗可打。 柳秋莎就半信半疑地问:真的还会有仗可打? 邱云飞说:只要咱们不脱军装,是军人就是为战争准备的,保证还有仗可打。 柳秋莎听了这话,心情就好了一些道:这次又要吃闲饭了。 然后想起了什么似的说:这次你能去吧。 邱云飞就自豪地说:那当然。 然后还拿出参战人员的名单,柳秋莎一直找到邱云飞的名字,才松了口气。半 是羡慕,半是责怪地说:还是你们男人好。 部队是在一天夜里集结出发的。 马院长带着医护人员也出发了,章梅和柳秋莎一样也怀孕了,她也没能去成。 她们只能站在送行的队伍中,冲缓缓驶去的列车挥舞着双手。 柳秋莎在车窗里看到了邱云飞的脸,她一点也不为邱云飞担心,她认为,男人 嘛,就应该出现在战场上,天天没事吃闲饭又有啥意思。 |